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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好朋友林雨晨的腳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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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01:09:1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好朋友林雨晨的腳下(下章)
                  
              >      作者:gtz.
                   字數:80323      
                         我至今依然記得,距離高考還有兩天時的那個晚上,林雨晨突然說想要和我出去走走,那時的高三已經全都停課了,在高考的重壓之下,這兩天的時間與其說是用來復習鞏固,不如說用來調整心態。
“反正現在暫時也復習不進去什么,還不如出來散散心。”她說。
“我也這么覺得。”我看了看鋪滿書桌的復習資料,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看起。
“那就七點的時候在鐘樓底下見面。以及,如果我七點十五還沒有到的話,你就可以自己回去了。”
“為什么?”
“我現在還不知道我老媽會不會放我出去呢。”說完這句話,林雨晨的頭像就變灰了,大概是爭分奪秒爭取機會去了。
我和家人說過自己打算出門,他們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同意了。
今年的梅雨季姍姍來遲,天氣預報顯示往后一周都不會下雨。上一次下雨還是五月中旬,那場雨結束后一直到現在,每天的最高氣溫都在三十度以上,剛一出門,我就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鐘樓的位置坐落在緊靠學校南邊一座廣場的正中央,也是因此這座廣場被叫做“鐘樓廣場”。路過學校大門時,我探著頭,看了看這個供我學習了三年的地方。在大門處正好能看到我們所在的教學樓。現在是六點五十分,放在平常,那里應該燈火通明,所有人已經坐在教室中等待著晚自習的開始,但現在,整棟樓幾乎一片漆黑,只有幾盞亮著的路燈勾勒出它的輪廓。
繼續向南,在走過學校的南校區之后,便來到了廣場。現在這里幾乎沒什么人,沒有跳廣場舞的大媽,也沒有練習輪滑的孩子,只有幾個看起來也是來散步的行人。
我來到鐘樓旁,在路燈的燈光下等待。即便距離并不長,在如此的高溫下,汗珠依然不住地從我的額頭上滲出。
沒過多久,頭頂上突然傳來沉悶的敲鐘聲,一開始我有些迷茫,后來才意識到這是鐘樓在七點的準點報時。約定的時間到了,我環顧四周,開始在零星的人群中尋找林雨晨。不過不出我所料,直到報時結束,林雨晨都沒能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七點零一,七點零三,七點零五,七點一十,距離林雨晨給出的界限越來越近了。我時不時就看一眼手表,身上由于等待時的焦急又開始出汗。雖說事已至此,林雨晨來的可能性正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減少,但我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想在今天見到她,畢竟我們已經將近一個學期沒有過像樣地在一起待過了。
這學期開學后沒多久,高三所有班級都統一進行了座位調整,做了一年半的前后桌后,我和林雨晨最后還是分開了。她坐到距離我兩排的地方,如果不離開座位,我甚至沒有辦法和她說話。
“反正也就一個學期,熬一熬就過去了,至于復習物理這件事,我就盡量自己想辦法吧。”換完座位的那天晚上,林雨晨在手機上和我這樣說。
不僅如此,從開學第二周起,學校還安排了周六上課和晚自習的相關事宜,周六上課是所有學生必須參加,而晚自習雖說是學生自愿,但到最后也只有兩人因為學校離家太遠而放棄。當我再次看過這學期的時間安排表,發現一周已經沒剩下多少空余時間時,這才真正意識到高三下學期的緊張程度。
與此相應地,我能夠和林雨晨待在一起的時間,便也只剩下晚自習下課后和她一起走向校門的短短幾分鐘。
在高考這座大山前,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晚自習埋頭做試卷時盼望著這一天學習生活的結束。而當下課鈴打響后,我開始迅速收拾書包時,偶爾抬起頭看向林雨晨,卻發現她已經將整理好的手提包放在桌上,等著和我一起走出教室了。
“你這樣未免也太張揚了。”某一天聊起這件事時,我在手機上對她說。
“那以后我就去教室門口等你,再不濟就在樓梯口等你,總之我得等你。”她打出這段話的速度異常的快。
于是,我們就這樣送走了百日宣誓,送走了一模、二模和三模,送走了無數的模擬試卷與課堂檢測,直到現在:六月五日。
我記得二月中旬開學時的氣溫還在零度左右,“一場春雨一場暖”,三月初的一場雨連下了兩天,雖然不大但從未停過,伴隨而來的是終于重回零上的氣溫。在那之后,每下一場雨,溫度都會相應地升高,與此同時也預示著時間的流逝。
清明假期時,我暴殄天物花了一天的復習時間跟著家人去掃墓。墓地在鄉下的一片油菜花田中,汽車剛拐過彎,我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片金黃色的花海。
和過去幾年一樣,我跟隨家人來到藏在花田中的三座墓碑前,依次掃墓,擺放貢品,最后回到路旁燒紙。而當做完這一切時,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了。我抬頭看向天空,這才發現今天的陽光似乎是開學以來最燦爛的一次。
臨走時,我用手機拍下了這片花田,以及花田上耀眼的陽光。我把這張照片發給了林雨晨,并對她說:“夏天要到了呢。”
兩小時后她才發來了回復,大概是之前正忙著復習吧。她說:“可是現在才剛到四月啊。”
過了幾分鐘,她又發來一句:“不過我還是很期待今年夏天的哦~”
時間回到現在。我最后一次看手表時,指針指向七點十三分。我將之前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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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的餐巾紙扔到垃圾桶里,有些沮喪地準備離開。而就在這時,我終于聽到了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劉宇,我來了!”
我站在原地,長舒一口氣后轉過身,看到了正向我跑來的林雨晨。她在我面前站住后,低著頭緩了緩,然后伸出右手卷起耳邊的頭發,面帶歉意地對我說:“抱歉我來晚了,說服家人花了點時間。”
“沒事,你來了就好。”我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新的餐巾紙遞給她,“先擦擦汗吧。”
她從我手中接過紙,擦過額頭后,將其疊好,放進褲子口袋中。隨后,我們倆面對面站著,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偶爾有一陣熱風從我們之間溜過。最后,看我遲遲沒什么反應,林雨晨像是等不及了,率先打破了無聲的局面。
“難道沒看出我今天有什么特別的嗎?”
我的目光重新匯聚在林雨晨的身上。我看到了她披在肩上而不是束起來的頭發,看到了她那件曾經在家里穿過的寬松短袖,看到了幾乎快被短袖的下擺遮擋住的黑色熱褲以及白皙纖細的腿。而既然這些對我來說都不算特別,那么答案一定就藏在……
我的視線繼續向下移動,于是便看到了一雙包裹在涼鞋中的裸足,涼鞋的款式是十分簡約的黑色平底涼鞋,從頭到尾只有兩條束帶橫跨腳面,用于固定腳掌,雙腳的腳趾正在迫不及待地舒展著。
上一次看到林雨晨穿涼鞋是什么時候?我仔細思考后才想起來是去年十月底的運動會上,那雙金色的綁帶涼鞋。時隔近八個月后,再次看到她的涼鞋裸足時,雖然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激動,但依然會有一種親切感,去年夏天經歷的一切又像放電影一般從我的腦海中掠過。
“其實我今天穿涼鞋出來也不僅僅是為了給你看吧,”林雨晨一邊說著一遍踮起腳尖在原地來來回回走了兩步,“主要是我自己想穿。去年運動會結束之后,我漸漸地開始喜歡上涼鞋了。可惜后來冬天就到了,這學期我也一直沒能找到穿涼鞋的機會。”
“可我依稀記得,你一開始是不喜歡穿涼鞋的啊。”
“人總是會變的嘛~”林雨晨將雙手背在身后,身體微微前傾,對著我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當我還在思考這句話中的深意時,她又說道,“考完后的暑假里,我和你出門的時候說不定會一直穿著涼鞋哦。”
“我會拭目以待的。”看來今年的夏天將會比去年要更加多姿多彩。
這時,林雨晨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一絲焦急的神情從臉上一閃而過。
“我們快走吧,我和家人說好了要在八點十五之前回去。”
“時間這么緊嘛,那我們去哪兒?”
“就去護城河邊吧。”
護城河在包括學校和商業街在內的市中心區域縱橫交錯,如果只在其中的一段來回走走的話,半個小時都算綽綽有余了。于是,我跟著林雨晨,從黯淡無光的鐘樓廣場走向了燈火通明的街道。
在街道的下一個岔路口拐過彎便是護城河。由于和商業街緊靠在一起,河兩旁的欄桿上都裝上了五彩繽紛的霓虹燈,此時,伴隨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與行人,這里幾乎和街道一樣熱鬧。
而我和林雨晨就這樣在河邊的人行道上走在一起,僅在這一段短暫的時光里,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們兩人。
我時不時會看向林雨晨的腳,在色彩紛呈的霓虹燈下,她白皙的腳背也在不斷地隨著燈光變換顏色。而林雨晨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在思考片刻后說:“說起來,從我去年第一次穿涼鞋算起一直到現在,似乎快一整年了吧?”
這句話再次將我帶入回憶之中,我想起了去年六月的那場大雨,想起了被我偷走的那只涼鞋,以及放學后在小黑屋中的奇妙經歷,于是我不禁感慨道:“這一年真快啊。”
“是啊,”林雨晨也這么覺得,“記得上一屆高三去高考的時候,我半開玩笑地對你說,'還有一年我們就要上戰場了',沒想到現在真的要輪到我們了。”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段河的盡頭,大概只用了十幾分鐘,于是我們調轉方向,往回走去。
“所以你現在緊張嗎?”我看著林雨晨的側臉,現在的她至少表現得十分平靜。
“說不緊張都是假的吧,不過事到如今,如果緊張有用的話,我也就不會和你在這里散步了。”她向我無奈地攤開雙手。
我們就這樣原路往回走,一路上把看過的風景又瀏覽了一遍。返回的路走得比去時快,只用了十分鐘我們就回到了起點。現在是七點四十分,在林雨晨回家前,還有十分鐘左右的空余時間。我們環顧四周,最終決定在路旁的一張長椅上坐坐。
坐下以后,林雨晨旁若無人地脫下了涼鞋,將赤裸的雙腳踩在座椅上。她蜷縮著身體,雙手環繞住自己的雙腿,腳掌有節奏地上下擺動著。我曾不止一次見到她做出這樣的動作,但在燈光的襯托下,只有現在的她成為了一位清新脫俗的少女。
于是,我的目光不再只固定在她的腳上,而是看向她整個人,那雙裸足也相應地成為了少女身體上的一個完美的點綴。也就是在這時,我意識到了一件事:我作為一個足控,雖然是先喜歡上林雨晨的腳再喜歡上她本人的,但在這個過程中,這雙裸足只充當了催化劑的作用。如果讓我和她相處過一段足夠長的時間,就算她的腳我一眼都沒見過,我依然會喜歡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會這樣。
這樣的想法我自然沒有勇氣說出來,事實上,最后這十分鐘,我們幾乎沒有什么對話,只是各自緊靠對方坐著。一個學期累積下來的事還是太多了,我們都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干脆都不說了,讓一切盡在不言中。
最后,林雨晨說:“我們走吧。”她放下雙腳,重新伸進涼鞋中,不過并沒有彎下腰把束帶套在腳后跟上,只是像拖鞋一樣穿著。
我看過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從長椅上站起,和林雨晨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
最后這段路走得更快了些,不過我們心里都清楚,有一句話還沒有和對方說。
我們分別的地方在來時的那個岔路口,我直行,林雨晨右拐。來到路口時,我們不約而同地停下,我轉過身面向林雨晨,發現她已經在等我了。
“高考加油。”她先開了口。
“嗯,高考加油。”我對她微笑,仿佛那就是我的未來。第二次光顧這家甜品店時,我環顧四周,發現這里的一切都還是熟悉的模樣,只有掛在收銀臺上方的菜單由于新品的增添而換成了新的一版。店里的顧客一如既往的少,不過時不時會有外賣小哥來取商品,大概是打算把營業重點轉移到外賣行業了。
從柜臺上拿起兩份做好的可麗餅后,林雨晨來到我面前稍作停留,留下一句“走吧”便向店內更深處的地方走去。由于已經來過一次,我對這里也算是有些熟悉了,這一次我沒有跟在她身后,而是兩人并排走在了一起。
路過其中一個靠窗的座位時,林雨晨停下了腳步,她盯著這張不起眼的餐桌看了一會兒,然后朝向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還記得這里嘛?”
我怎么可能會不記得?一年前,正是這個座位,見證了我和林雨晨之間故事的開端。
我們繼續往里走,在拐過兩個彎后終于到了盡頭。這里是向著建筑一樓的內部凸進去的一塊地方,三面都是墻壁,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林雨晨徑直走向角落的角落,來到貼著墻角的那張餐桌。
看來這一次的林雨晨也是居心叵測呢。
“我就不客氣啦~”
我們兩人都坐下后,林雨晨拿起其中一份可麗餅,她先將點綴用的草莓拈入自己口中,隨后伸出舌頭舔了兩口,磨平了冰淇淋頂端的尖尖角。不過,正當我也打算開動時,她卻突然輕輕地按住了我的手。
“你現在暫時還不能吃哦。”她一臉認真。
“咦?為什么啊?”我則一臉疑惑。
“因為我依稀記得,一年前你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回答。”
這句話讓我更加一頭霧水了。我努力回憶去年六月經歷過的種種,可惜細節太過繁瑣,最后還是一無所獲。我向著她攤開雙手,迷茫地聳了聳肩。
“記不起來也沒關系,等下你就知道啦。”和往常一樣留下懸念后,林雨晨低下頭又舔了一口冰淇淋,有一點粘在了嘴角。
“喂——”但我這次不打算就這樣乖乖聽她的話,“這次你就直說吧!賣關子這事兒你已經干了整整一年,驚喜什么的收到太多次也會沒感覺的啊。”我將依然自由的左手伸向那份可麗餅,并用眼神告訴林雨晨,她要是不說,我就直接開動了。
林雨晨自然沒想到我會“反抗”,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伴隨而來的是無奈的笑容。“真拿你沒辦法。那我就學著當時的樣子,再問你一遍好啦。”
“如果我把這冰淇淋涂在自己的腳上,你會舔嗎?”
我的記憶終于被喚醒了。一年前,我人生中第一次足交便是緊跟在這個問題之后,只是它沒那么顯眼,所以被我暫時忽略了。而一年以后,面對同樣的問題,我心中的答案從未變過,唯一的區別是敢不敢說出這個答案。
“肯定會啊。”我脫口而出。
“我當然知道你會。”林雨晨說著將我的可麗餅拿到她那一邊,“所以我們需要再等等嘛,等到冰淇淋化開就差不多了。”
于是我大概能明白她將座位選在這個角落的原因了,這里距離店里的中央空調最遠,冷氣在拐過幾個彎后所剩無幾,以至于這里已經有些悶熱了,而在這樣的溫度下,冰淇淋融化的速度自然會更快。
而林雨晨的腳則早就準備好了。在桌子下,她脫去了右腳的涼鞋,并將右腳放在左腳之上。在兩張餐桌拼起的縫隙中,我偶爾能看到她一張一合的腳趾,有時在不經意間,我還能感受到她的腳尖劃過我裸露的小腿。我們的座位之間靠得并不算近,這是林雨晨有意伸直右腳作出的挑逗。
“說起來,我們真的好久沒有做這種事了呢。”林雨晨用手托住腦袋,顯現出正在回憶的樣子。
“畢竟上一次還是在寒假里。”
“是啊。”說出這兩個字時,我注意到林雨晨的臉頰似乎變紅了些許。回想起那一次都做了些什么后,我便理解她為什么會害羞了。
“不過這至少也說明我們把開學前的約定很完美地完成了啊。”我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后,向林雨晨湊近了些許,然后略微放低了聲音,“你看,我甚至都沒有用到貞操鎖。”
林雨晨此時正好將一勺冰淇淋送進嘴里,聽了我的話后差點沒噴出來。她捂住嘴,笑聲被悶死在口腔里。稍微緩過來后,她說:“要是真戴了那玩意兒,估計你反而會半途而廢嘍。”
停頓幾秒后,她繼續說:“不過我不理解的是,高考都結束兩周了,你居然一點想法也沒有。我本來以為,考完之后你會抱著我的腳啃一個晚上呢。”
這時林雨晨正瞇著眼睛看我,眼里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我被這樣看得有些尷尬,只能暫時避開她的目光。
“我應該也沒這么饑渴難耐……吧?”我下意識地撓了撓頭,“再說,這兩周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你的腳,也算是變相滿足了欲望。”
“好吧,畢竟克制一些也不是什么壞事,要是考完后的暑假全部被拿來澀澀了,那才叫暴殄天物呢。”她說完后笑了笑,藏在眼神中的情緒突然變得復雜起來。
我們等了大約五分鐘后,林雨晨拿起耷拉下去的可麗餅,看了看其中冰淇淋的成色,然后抬起頭,臉上滿是迫不及待的神情。
“來吧。”
我本想鉆進桌子底下,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悄悄享受,但保守向來不是林雨晨的風格,她移動位置,將雙腿完全放在了桌子外的過道里,而右腳幾乎已經伸到了過道中央。這時如果有顧客路過,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們。
略微的遲疑后,我還是順從了她的想法,畢竟這樣的事我們從一開始就沒少做。林雨晨有意把腳抬高了些,讓我蹲在地上時就可以碰到她的腳,而不用跪著或趴著。我湊近她的腳,在高溫下連續走動后,即便是穿著涼鞋也難逃被足汗浸潤的命運。熟悉的足汗氣息撲面而來,夾雜在其中的還有新涼鞋的塑料味和清新的檸檬味。
她彎下腰,將融化的冰淇淋從腳背處倒下,潔白而粘稠的冰淇淋乳液順著腳背上的筋絡流淌,最后不偏不倚地匯聚在趾縫里。
“嘶……比想象中的要涼一些,不過也挺舒服的呢。”一份可麗餅中的冰淇淋并不算太多,大概剛好夠覆蓋過整個腳背,有一些乳液在趾縫中重新匯聚后底下,都被我用舌頭精準地接住了。
“希望接下來能更舒服一些!”
隨著林雨晨的一聲令下,我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我張開嘴,含住沾著冰淇淋的幾根腳趾,靈活的舌頭在腳趾間翻飛,將乳液和足汗一并卷入口中。足汗的咸味和冰淇淋的甜味混合在一起,讓我感覺自己正在吃海鹽冰淇淋。
腳趾清理完后,我一路向上,開始舔腳背。也許是太久沒有舔過腳背的緣故,這里的口感甚至讓我感到有些陌生,沒有腳底粗糙的老繭,也沒有腳趾之間迷人的喊味,但光滑細嫩的肌膚伴隨著表面黏糊糊的冰淇淋,舔起來就像在滑雪。
所有的冰淇淋已經全都清理完畢,但意猶未盡的我并不打算就此停止,畢竟上次舔腳遠在四個月之前,我想花更多時間好好“復習”一下。于是我的舌尖重新向下移動,準備向腳底發起進攻。林雨晨自然懂我的意圖,她將腳又抬起些許,將紅潤的腳底展示在我的面前。
半個月以來,除了每天的晨跑和打羽毛球,林雨晨幾乎都沒有穿過襪子和運動鞋,因此腳底的老繭柔和了許多,我的舌頭也不會再被磨得生疼。于是我也變得大膽起來,舌尖緊緊貼著腳底,從腳尖一鏡到底直至腳后跟,再從腳后跟到腳尖慢慢移動,享受著和足肉擁抱的感覺。累積的汗液也被我盡數掃下,時隔許久,我終于再次嘗到了夏日少女足汗的味道。
“還說沒有饑渴難耐呢,現在的你看起來簡直就像半年沒吃飯的狗狗。”
林雨晨半開玩笑的調侃時,我正好來到她最柔軟的腳心處。作為對這句話的“報復”,我將舌尖的力度減到最輕,像一片羽毛,在這片區域里肆意攪動。
預料之中的笑聲從上方傳來,在我的手中,腳趾也開始下意識地蜷縮,腳底生出一道道的褶皺。幾秒后,我停下了惡作劇,然后抬起頭,帶著勝利的笑容看向林雨晨。
“我不僅是狗狗,我還會咬人哦。”
似乎是沒料到我會如此自然地把玩笑當真,林雨晨的腦袋宕機了幾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于是干脆不回答了。她趁我不注意,將腳從我的手中掙脫,然后“啪嘰”一聲,結結實實地踩在我的臉上。
“雖然說是舔干凈了,但總感覺還是有些黏糊糊的呢,看來回去得洗腳了。”完事以后,林雨晨撐開五根腳趾,仿佛剛剛被冰淇淋黏在一起。
“我們現在走嗎?”處理完那份孤零零的可麗餅皮后,我靠在椅背上,感覺今天在繞著商業街逛了好幾圈后已經有些累了。
“那就走吧~”林雨晨穿上涼鞋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今天大概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回去的路上要穿過商業街。高考結束以后,這里每天都滿是解放后的高三生,不過從昨天開始,學生的數量明顯變少了。玩夠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是因為后天就要出分,現在已經沒有玩的心情了。
“我們明天還出來嗎?”路過美食街時,林雨晨問我。直到現在,她似乎依然沒有失去玩的興致。
“好啊。”我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答應了。
“那我們去哪里呢?是去體育廣場逛逛,還是再去一趟博物館?”
“……”

晚上十一點,我洗完澡后平躺在了床上。不知為何,我今天很早就困了,但面對亮著燈的天花板,我沒有一點睡意。
不知為何,下午和林雨晨出去玩時我還樂在其中,但自從和她分開后,對于高考結果的緊張與焦慮就突然被點燃了。我心里清楚,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距離高考出分的時間也越來越近。后天晚上八點,我就將在自己的手機上看到那個能改變我后半生的數字。
雖說高考才過去短短兩周,但考試時的種種細節我已經模糊不清了,甚至忘記了語文的作文題目和數學的數列壓軸題。我只記得每場考試在前在候考室里,林雨晨都會和我坐在一起復習。考試期間她穿了三天涼鞋,是去年我和她一起去買的那雙夾趾涼鞋,但我既無心欣賞,她也絕不是專門穿給我看的。
我們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坐在一起,在劃分的班級區域的角落自顧自地復習。有時班主任會經過我們,她在我們旁邊停下,本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高考根據每位學生的選科情況分配考場,我們比較幸運地被安排在本校,于是周圍的一切都還是那么熟悉。所有科目都考完的那個下午,我挎著自己的背包,慢悠悠地向校門走去。在我的兩側,成群結隊的陌生面孔歡呼著超過我。我環顧四周,看到了文體活動中心,看到了體育館,看到了空無一人的操場,也看到了自己呆過三年的教學樓,唯獨沒有看到林雨晨。
回家之后,我習慣性地打開書包拿出復習資料,在被家人嘲笑一陣之后才意識到一切已經結束了。于是我拿出手機,剛點亮屏幕就看到了林雨晨的消息。
“結束了~”看消息發出的時間,她大概是回家的路上就拿到了手機。
“是啊,終于解放了。”
“所以今晚你打算做些什么呢?睡覺嗎?”
“你還真說對了,我現在就想把前幾天欠下的睡眠補起來。”高考期間,我連續三天都失眠了。因為興奮和緊張,考試時并沒有多大影響,但在精神終于放松下來后,累積的疲憊感一擁而上,僅僅是看了兩眼手機,我就感覺眼皮已經在打架了。
“那……今明兩天我們就在家好好休息吧,等到后天再來商量這些天該怎么玩。”看來林雨晨也累了。
于是,后面的一天半內,我們甚至都沒有和對方聯系。我用這些時間躺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而考前胃口一直不好的林雨晨,則在那天晚上去自助餐廳放下顧忌大吃一頓,以至于直到今天她的晨跑時長依然比往常要多半個小時。
從第三天起,我們便時不時就一起出去,有時是下午有時是晚上,目的地也是隨心所欲。我們去過濱江公園,參觀過城市博物苑。去市圖書館借小說書時,林雨晨說想回到當時的那個地方看一眼,結果發現通向那里的樓道上鎖了;和陌生人一起組隊玩密室逃脫時,又總是因為沖在第一個被扮演鬼的工作人員嚇得差點原地坐下。
正如高考前那天所說,和我出門時,林雨晨一直都穿著涼鞋,有時甚至會穿上一條短裙作為搭配。要知道,從相識起一直到現在,她穿裙子的次數幾乎用一只手就可以數過來,我看著她在短裙襯托下顯得更加白皙而纖細的小腿,不禁問:“你這是終于打算改變著裝風格了嗎?”
“沒有啊,”她說,“至少我不會在同學面前穿這套衣服。”
她說得沒錯。畢業聚餐那天,她去餐廳時特地換掉了早上和我一起出門時穿的短裙和涼鞋,重新穿上了運動短袖、熱褲和白色的運動鞋。
快樂的時光總是在飛逝,以至于現在的我躺在床上回想起這一切時,會覺得只過去了兩天而不是兩周。每一次與林雨晨同行時的畫面都從腦海中浮現而過,前后串聯在一起,仿佛是在放電影。
手機信息提示音響了。之前每當我像這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時,思緒總會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斷,而發來消息的人也都是林雨晨,這次也不例外。
“那個,剛剛忘記和你說了,我爸今天從外地回來了,說是打算后天和我一起查分。我和老爸將近半年沒見,所以……明天我打算在家陪他,就不能和你出來了,不好意思啊。”
看完消息時,我又收到了一張表情包,是正在流淚的貓貓頭。
“沒事,畢竟家人一直都是第一位的嘛。”我沒有任何心里波動地理解了林雨晨,但與此同時,我又想起了白天時她那看起來沒有任何擔憂的笑容,一個小小的疑惑從心底生出。思考片刻后,我決定問一問:
“不過……說起來可能有點掃興,后天就要出分了,但是你看起來似乎不怎么緊張。”
這之后將近三分鐘,林雨晨都沒有回復,也許是她在思考該說些什么,又或者是真的被掃了興。不過不管怎樣,她最后還是再次說話了。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啦,只是我覺得,現在與其緊張得坐立不安,還不如抓緊時間再多玩一玩。”
“講真我挺佩服你這種心態的,我現在已經緊張到快睡不著覺了。”
“也別佩服我啦。你別看我現在還在這里和你聊天,說不定到時候就會緊張到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從那時算起,一直到后來高考分數公布,在這將近兩天的時間里,我和林雨晨又斷了聯系。最后的倒計時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瀝青一樣粘稠,尤其是查分那天的下午,我不記得自己在那段時間里總共看過多少次時鐘,但清楚地記得每次看鐘時,與上一次相比僅僅過去了幾分鐘。
這一天下午的最高氣溫高達三十六度,但當我坐在沒有開空調的家中時,卻只覺得身體一陣陣地發冷,手心也滲出了冷汗。
有時我拿著手機,雙眼盯著屏幕上和林雨晨的最后一段聊天記錄,想和她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決定還是不要在這個突兀的關頭打擾她了。
當她終于再次給我發來消息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開放查分的時間節點過去一小時后,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而我正面對著電腦屏幕上一個有些陌生的數字發呆:399。
說實話,直到那時,我還沒有意識到這樣一個分數會給我帶來什么樣的未來,只知道這大概是我高中三年以來分數最高的一次,于是我對此感到麻木不仁,以至于林雨晨發來消息時,“久別重逢”的喜悅甚至一度超過了對自己高考結果的感受。
“Peace~”她說。雖然含義比較抽象,但包含在其中的情緒已經很明顯了。
之前在查到自己的分數之后,我心中一塊壓抑已久的巨石總算是落地了,不管分數是多少,至少這算是一種解脫。本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告別陪伴了整整兩周的壓力,但在心情平靜下來后,我卻發現還有另一件事牽動著內心:林雨晨的成績。
我想起開學前一天的晚上,林雨晨和我提起過她和家人一起討論的安排,而現在,她又有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呢?若失敗了,她一定會感到很遺憾吧?但我又不想看到她滿臉遺憾與不甘的樣子。我想直接去問她,但心里清楚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只能在心中祈禱,希望林雨晨能主動告訴我她成功了。
而現在,我所祈禱的結果就這樣出現在面前。期待轉化為現實,世上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我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的成績感到高興,但卻正由衷地與林雨晨分享著同一份喜悅。
“太好了!”我下意識地發去這句話。
不過,短暫的重逢就到此為止了,想象中兩個勝利者的交流并沒有發生,因為林雨晨說:“抱歉,現在我也許沒空和你繼續聊下去……不過,晚些時候我想和你一起出來一趟,可以嗎?”
我自然是直接答應了,不過現在已經是九點,林雨晨所說的“晚些時候”又會到幾點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從現在開始,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卸下重擔后,連時間都感覺快了很多,我坐回自己的書桌前,久違地通過開始看小說來消磨時間。這個晚上我一直在看《挪威的森林》,它是我和林雨晨一起去圖書館時借來的。
時鐘走過十點以后又轉過了十一點,但我卻越來越清醒。我心里清楚,不論我當時查到的分數是多少,今晚都將是個不眠之夜。
終于,在十一點半時,林雨晨回來了。
“睡了嗎?”她問。
“沒有,一直在等你呢。”
“那就好……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還能出來嗎?”
“隨時都能的。”
“那我們就二十分鐘后在鐘樓廣場的小涼亭見吧。”
“好的,我這就來。”
即便已經快到凌晨了,夏日的溫度依然不容小覷。剛出門時我一路快走,想要盡快去到目的地,結果還沒走多遠,汗水就已經將短袖的布料浸濕了,我看了眼手表,發現時間還充足,于是去路邊的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罐冰鎮可樂,一邊喝一邊慢慢地走。
現在的馬路已經幾乎沒有行人了,只有幾輛汽車偶爾亮著車燈經過。我獨自走在人行道上,經過一整排已經打烊的店鋪,其中有好幾家我曾經都是常客,我甚至還看到了那家和林雨晨一起去過的日式烏冬面館,八個月未見后,它換上了嶄新的招牌,店內似乎也做了裝修,看起來還能在這里堅持很久。
到鐘樓廣場時,離約定的時間只差兩分鐘,此時廣場四周的路燈已經熄滅了,這里顯得一片漆黑。我們約定見面的那座小涼亭坐落在西北角的一片樹叢中,在周圍的高樓大廈里顯得格外不起眼。好在旁邊的樹上掛著一盞長明燈,讓我不至于在樹叢中伸手不見五指。
有兩條小石板路通往涼亭。我走上其中一條時,依稀聽到另一邊有腳步聲傳來。
“雨晨?”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劉宇!”下一秒,我就得到了回應。于是我加快腳步,最后在涼亭中和林雨晨回合。
“真巧啊。”此時的林雨晨正背光站著,但我仍然能看到她臉上微微泛起的笑容。此時的她穿著僅僅遮住大腿根部的牛仔短褲,腳上則是一雙平底涼拖鞋。
“是啊,真巧。”
說完后,我習慣性地想在圍繞著涼亭的木條長椅上坐下,但林雨晨叫住了我,她遞給我一張餐巾紙。“擦一擦吧,上面應該有灰塵。”我接過她的紙,說了聲謝謝,然后俯下身,把自己要坐的那片區域擦干凈。我本想幫林雨晨也清理一下座位,但她卻已經先我一步自己擦完了。我們并排坐下,近到兩人的肩膀幾乎可以貼在一起。
“考得怎么樣?”短暫的沉默后,我先開口了。既然先前已經知道了大概的結果,現在再過問一下細節便也無所謂了。
“根據往年的分數和排名,那所學校我應該穩了。”大概是累了的緣故,現在林雨晨的聲音比往常要低了不少,但她所說的話卻是如此有分量。
“你呢?”現在輪到她問我了。
“呃……大概是考運爆棚吧,這是我高中三年考的最好的一次。”我思考片刻,最后決定這樣說。
“那我也得恭喜你啦!”林雨晨疲憊的聲音中同樣滿是欣喜,“我們都達成了自己的目標,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了!”
我微笑著點頭,感覺無言是此刻最好的回應。
“同時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呢~”她稍許停頓后繼續說,“要不是你每次在考前幫我復習,幫我整理筆記,隨時為我解答難題什么的,我肯定不會在最后有這么好的發揮。”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啦……”我在這一句又一句的感謝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能把這些事當成自己的責任的人可不多哦,而你,”林雨晨將整個上半身轉向我,身體微微前傾,“你就是其中一個。”
“呃……謝謝夸獎。”雖然和林雨晨成為戀人已經半年有余,但這樣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的情商只能支撐我做出如此笨拙的回復。
“喂,劉宇同學。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回應別人時說的話有時候其實還是挺掃興的?”林雨晨突然瞇起眼睛,指出了這個連我自己都心知肚明的問題。
“是這樣的嘛,不好意……”我自然是很坦誠地接受了批評,但裝模作樣的道歉剛說到一半,就被林雨晨打斷了。
“不過我倒是挺喜歡你這一點的~”
這個急轉彎讓我措手不及,我愣在那里,想說點什么,但又怕再說出掃興的話,只能不合時宜地保持沉默。
“呼……”林雨晨抬起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將自高考以來積攢的所有壓力都一并排出。
“看來,所有的事是真的都結束了呢~”她的雙眼盯著夜空的正中央。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圓,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月半了。
“一模、二模、三模,到高考,再到四個小時前查到分數,總感覺這一切都有些不現實,就像在做夢一樣。”說出這話時,她正看著月亮,而我正看著她。她的側臉看上去有些朦朧,仿佛真的剛從一場夢中醒來。
“確實。我記得上學期剛開始,當電子倒計時第一次被掛在黑板上的時候,我看著上面顯示的'還剩兩百天',心想這兩百多天得等得到什么時候啊?結果現在看來,這些事仿佛就發生在昨天。”大概是激起了內心的感慨,我的話也變得多起來。
“接下來,一切結束后的這個暑假,據說是人生當中最自由的一段時間了。”
不知為何,說完這句話后,林雨晨突然翹起了二郎腿,右腳上的涼鞋被她脫掉了一半,只有一條系帶被腳趾夾住,這只鞋就這樣被她挑在了腳上。沒有什么比光腳挑鞋更色氣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畢竟已經完全自由了嘛,我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回過神后,我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對話上面。
“任何想做的事……嗎?”這句話似乎讓林雨晨開始了對某件事的思考。大概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頭因為過度放松,正在重力的影響下緩緩垂下。
我決定不打擾她的思考,趁著這段時間再抬頭多看幾眼圓月,直到林雨晨說出了下一句話。
“既然現在已經沒有什么會妨礙我們了……”
我回過頭時,看到林雨晨的臉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湊在我的跟前了,此時,皎潔的月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被點燃了。
“啪”的一聲,這是涼鞋從林雨晨的腳趾之間滑落后掉在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有些刺耳,似乎預示著有什么事將要開始。
“現在,在這里,可以嗎?”

在悶熱的夜風下,林雨晨為我褪下了褲子和內褲,她伸出手,輕輕地握住那條還在沉睡的肉蟲,手指稍稍用力,像是剝水果一般剝開包皮,露出了藏在其中的果實。
“好久不見了,小劉宇~”
她一邊說,雙手也沒閑著。她用右手握住我的陰莖,有節奏地翻轉、套弄著,而左手則一路向下,手指攀附上了我的兩顆睪丸,用恰到好處的力度揉捏,像是在做按摩。舒適的感覺不斷地從下半身傳來,雖然不知道林雨晨是從哪里學會這些技巧的,但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唯一要做的便是享受。
很快,我的下半身便被喚醒了。上一次自慰還是在高考考完后的那一天,大概是這之前已經很久沒有釋放過的緣故,勃起的陰莖看起來似乎更加高聳。
“它看起來已經等不及了呢!”疲憊的音色為這句挑逗般的話語又帶去了幾分色氣。
膨脹到極限后,陰莖挺立在空氣中,在青筋暴起的同時一跳一跳地抽動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林雨晨滿意地看著它,在俯下身子對著龜頭吹過一口氣后,便開始脫鞋。
脫完鞋的她整個人都坐到了長椅上,我也調整坐姿和她面對面。在長明燈光和月光的照耀下,林雨晨的雙腳被染成了白色,甚至蓋過了粉紅的血色,這讓它們看起來有一種失去了溫度的冰冷感。
林雨晨并沒有急著開始足交,而是先伸直了右腳,腳底漸漸地湊到了我的面前。我心領神會,伸出雙手托住腳掌與腳后跟之后便開始舔。由于并沒有走多少路,這一次的腳與前天相比,少了些許足汗的咸酸味,又多出了一股迷人的玫瑰花香味。我舔得入了迷,不知不覺中,整個腳底已經沾滿我的唾液了。
看著掛在腳底的唾液反射出的燈光,林雨晨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開始對我的下半身發動總攻。左腳腳掌踩在我的陰莖根部,并用大腳趾的趾縫夾住棒身作為固定,隨后,右腳踩上了龜頭,像是操縱方向桿一樣,用足底開始了的按摩。
褪去了一部分老繭的足底明顯變得更加光滑與柔軟了,而未干的唾液此時又成為了絕佳的潤滑油,足底在龜頭上畫著圈,肌膚之間的褶皺有時蹭過鈴口,與此同時,左腳的腳跟輕輕地按壓著陰囊,兩者結合在一起,帶來令人陶醉的快感。我靠在圓木柱子上,閉上雙眼,一邊深呼吸一邊沉淪在舒爽的感覺中無法自拔。
大概是太久沒有經歷過足交的原因,此時的龜頭變得敏感了許多,僅僅是足底的摩擦就已經開始讓它吐出了一滴又一滴的先走液,在唾液被風干后繼續扮演著潤滑液的角色。隨著腳下動作的繼續,先走液越積越多,最后幾乎都要匯聚成股了。
林雨晨自然也看到了這些,她將腳暫時從龜頭上移開,粘稠的汁液瞬間被拉成了一道道細絲,它們漂浮在空氣中,在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顯眼。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張由淫靡的液體織成的網,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卻遲遲未開口,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一個模糊的笑。
接下來,林雨晨改變了攻勢,她收起腳底,轉而用腳趾繼續對龜頭的服侍。即便所有的腳趾都已經剪了趾甲,但當飽滿的趾尖開始摩擦、按壓龜頭時,帶來的快感依然比腳底要更上一層樓。在這樣的刺激下,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雙手也在不經意間抓住了身后的圓木。
注意到我的模樣后,林雨晨也更加放飛自我了。她張開腳趾,從鈴口處發動進攻,夾住了龜頭。一瞬間,強烈的刺激讓我忍不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是我弄疼你了嗎?”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林雨晨現在的表情告訴我,她是在明知故問。于是,我決定配合她的表演。
“不,是因為太舒服了。”
“那就好。”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開始進入夢鄉的城市不會注意到,此時還有兩個人在鐘樓廣場的角落陶醉在愛欲的氛圍之中。四周的樹叢中偶爾傳來蛐蛐的聲音,除此之外,便只剩下鈴口中滲出的液體被腳趾攪動的色情的聲音,和我在快感中本能發出的沉吟。
射精的感覺越來越接近,更加堅硬的陰莖在裸足的挑逗之下開始不住的顫抖。我稍微抬高下半身,感覺精液正從陰囊中不斷涌出,已經蓄勢待發了。
而林雨晨也做好了最后沖刺的準備。她再次變換雙腳的動作,將左腳墊在陰莖后方,而右腳的腳趾則再一次從背面攀附上陰莖,開始上下搓動。腳趾的動作雖然十分溫柔,但由于每一次都能劃過鈴口和包皮系帶,快感的累積甚至比先前還要快一些。
最后,我的防線在林雨晨如洪水般兇猛的攻勢中失守了。隨著一聲低沉的悶哼,像是被引導過一樣,精液順著輸精管噴出,在半空中停滯片刻后,澆在各個地方:長椅上,褲子上,以及最多的,林雨晨的腳上。
許久未得到釋放的精液顯得十分粘稠,它們掛在林雨晨的腳背上,同時也填滿了趾縫。林雨晨把腳后跟抵在長椅表面,翹起雙腳,目光在我的臉上和我開始縮小的的陰莖掃視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自己的腳上。
她的雙腿微微岔開,形成的體態看上去像是一個瘦弱的“M”字母。在大腿的根部,她的胯下正一覽無余,伴隨著燈光,我看到牛仔短褲的布料正緊緊地貼在她兩腿之間的那片區域,若布料再柔軟些,就一定可以勾勒出那里的輪廓。
我注視著這樣的林雨晨,不知為何回憶起了五個月前在圖書館的那個下午,回憶起了當時臉頰微紅,眼神迷離的林雨晨。那一次,她在沉默中獨自忍受了一場高潮,而這次,作為補償,我是否能抓住機會……
“雨晨。”在心里做出決定后,我輕聲喚了林雨晨的名字。
她抬起頭,我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白色的燈光讓她的臉看起來像失去了血色一樣。
“你想要嗎?”我繼續說下去,同時開始向她的方向移動。
“什么……?”與其說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倒不如說是她理解之后仍無法相信,在進一步確認。
“一年以來,都是你在服侍我,現在也該輪到我讓你舒服起來了。”
我繼續向林雨晨靠近,她的身體無動于衷,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我的準備,只有右手悄悄地移動到了兩腿之間,似乎是想要遮住些什么。
“可以嗎?”我雖然還在問,但心里已經做出決定,誰也無法改變了。
林雨晨在我的追問下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對她來說,沒有拒絕便是同意,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了。于是,我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地捏住了她擋在胯下的右手手腕,將它從那里移開。整個過程中,林雨晨沒有任何的反抗,任憑我操縱她的身體。現在,在我面前就差最后一步了。
不過,正當我準備解開林雨晨牛仔褲上的系扣時,卻又被她叫住了。
“等等。”她說。
我以為是她臨時反悔了,然而,還沒來得及感到沮喪,她就說出了后半句話:“我自己來。”
說完,她解開褲子上的扣子,再拉下拉鏈,將那條牛仔褲緩緩地脫下,露出了其中的內褲。今天她穿著一條純白的蕾絲內褲,在白皙的大腿的襯托下,我快要看不清內褲的邊緣了。但我能清晰地辨認出,在那個少女最隱秘的后花園所對應的地方,有一攤被潤濕的痕跡。
我本以為讓林雨晨脫掉內褲還要花一番功夫,但就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一樣,沒等我說,她就已經自己把內褲脫掉了,于是,跨年那一天我心中不切實際的愿望終于在這一刻變為了現實。
“現在,我們倆誰也不欠誰了呢。”她說。
在那個地方,有兩片嬌嫩的花瓣,它們守護著其中少女的一切秘密。遠遠看去,那里只是一條不起眼的縫隙,與周圍的軀體結合得如此自然。周圍幾乎沒有一根毛發,顯得光溜溜的。
真漂亮啊,我心想。
“來吧。”林雨晨將雙腿放到了長椅的兩側,以方便我行事。一開始提議的是我,現在發出最后邀請的卻變成她了。
深吸一口氣后,我向著那里伸出了手。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實戰操作,但在看過眾多本子后,我也或多或少學會了一些手法。我張開食指與無名指,指尖從兩片陰唇的上方開始,慢慢地向下移動,同時略微施加了些力度,將其稍稍分開,露出了其中的穴口。
大概是有感覺了,林雨晨發出一聲急促的呼吸,與此同時,一滴愛液從其中流出,掛在了陰唇最下方。
我乘勝追擊,撤去手指,改用手掌。我用手掌掌根拭去那一滴液體,并以此作為潤滑,將掌根貼在陰唇上,控制好力度來回撫摸。
這一次林雨晨的反應更為明顯,我能感受到她的整個胯下在微微抖動,微張著的口中用氣息發出一聲短促的“啊”。我偷偷地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臉似乎有些紅了。
我有些激動,畢竟這說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然而,正當我想開始下一步時,一些本來不存在的顧慮卻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幫林雨晨自慰,我完全不知道她的敏感點在哪里。而且我也沒有剪指甲,如果胡亂地將手插入小穴中的話,恐怕只會給她帶來疼痛吧。在心中飛速盤算過后,我放棄了用手繼續下去的想法。
不過,還有一種方法能在避免這些問題的同時讓林雨晨達到高潮:用舌頭。
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有了這個想法,它剛產生在腦海中時,我就打算付諸實踐,就好像我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做這件事一樣。我將雙手撐在長椅上,慢慢地放低身體,臉向著林雨晨的胯下靠近。
“不要這樣,那里很臟的啊!”看出我的意圖后,林雨晨變得有些慌張了。
但我怎么可能就這樣乖乖聽她的話?只要能幫她到達頂點,無論有多臟我都能接受。
我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向穴口靠近,直到最后鼻尖快要貼上去。大概是知道自己勸不動我,林雨晨也不再說什么了。此時,我的視野已經被那兩片花瓣填滿了,它們看起來濕漉漉的,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毫不猶豫地,我向那里伸出了舌頭。舌尖先是試探性地掠過了其中一片陰唇,動作輕柔而迅速,但即便如此,林雨晨的身體還是顫抖了一下。沾在穴口附近的一部分愛液被我卷入嘴里,淡淡的咸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但并沒有想象中的腥味。
我再次發動進攻,這一次我大膽了些,舌頭繞著穴口畫了一個圈。舌面與嫩肉貼合在一起,掃過了陰唇表面的每一個部分,最后停在了穴口上方一個微微凸起的部分。
看過那么多本子和小電影之后,我知道這里也是一個敏感點。我先用舌尖用力按壓這顆肉球,隨后整個舌頭都纏繞包裹在其上。
“啊……不要碰那里……”林雨晨的聲音在此刻顯得如此柔弱,語調也是我從未聽過的,像是女孩子受委屈后發出的嗚咽聲。
出于私心,我想再多聽一聽她軟弱的一面。舌尖再次抵住了肉球,但這一次的力度和角度都在一直變化著,仿佛在做按摩。于是,色氣滿滿的嗚咽再次從林雨晨的嘴角漏出,同時,又有兩滴愛液流出了穴口,拉著絲滴落到長椅上。
收起舌頭后,我從兩腿之間探出頭,想看看林雨晨現在的模樣。可她一看到我就將頭偏開了,幾縷頭發垂下,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舒服嗎?”陰謀未能得逞的我只能這樣問。
她不愿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發絲隨著動作在微風中飄動。
“那我就繼續啦。”
剛才所做的一切充其量只能算是熱身,畢竟真正的主角還沒有登場:要讓林雨晨享受到高潮,最直接的方法便是進攻她的小穴。我把頭所在的位置繼續下移,直到下巴快要貼到椅子,兩只手也分別環繞住林雨晨的大腿以起到固定的作用。為了配合我的動作,林雨晨抬起雙腳,踩在了我的腰上,我能感覺到她的腳趾正有些力度地嵌進我的肉里。
小穴就在我的面前。我張開嘴,將自己的嘴唇貼在陰唇上,仿佛在互相親吻,而舌尖則輕輕地撥開其中一片陰唇,開始往里移動。借著愛液的潤滑,這一過程幾乎毫不費勁,嫩肉和粘膜時不時收縮一下,伴隨著其中越來越高的溫度,似乎在用這種方式歡迎我。
“啊……唔……”
舌尖每前進一點距離,林雨晨就會跟著發出一聲嬌喘,僅僅是小穴被插入和擴張就已經讓她無法自拔了。
沒過多久,我的半條舌頭都已經被小穴所吞噬。終于適應舌頭在體內的感受之后,光滑的內壁也變得溫柔起來,送來像擁抱一樣的包裹感。
但我可不會滿足于這樣的“擁抱”。我控制著舌頭,開始在穴道內肆意攪動,舌尖依次撫摸過穴壁的褶皺,繼而頂開上下兩側的穴肉,將自己全部的火力都傾瀉在一個少女身上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
“唔啊!!!”在我猛烈的攻勢下,林雨晨沒能忍住哪怕是一秒鐘。她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尖叫,比起呻吟更像是浪叫,而她的身體也從一開始的顫抖變成了一陣一陣的痙攣。更多的液體從小穴中滲出,順著舌頭流入我的口中,我一邊繼續著舌尖上的動作一邊將液體咽下,感覺它居然有些美味。
略微恢復意識后,林雨晨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再讓剛才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中。但只要我不停下來,源源不斷的快感就會一直撞擊著她的神經。
“快停下啊……我會受不了的……”
由于嘴依然被捂著,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讓我聽不出來是真的在求饒,還是想要更多的反語。但不論是哪一種,這樣的話語只會讓我更加放肆。我再次調整位置,讓上嘴唇貼住小穴上方肉球并保持著摩擦,內外兩處的進攻同時進行,林雨晨最后的防線也在逐漸崩潰。
伴隨著一陣痙攣,又一股愛液從穴口處涌出,我知道林雨晨終于快要高潮了。我略微收回舌頭,在穴口附近小范圍地攪動以保證快感不斷,同時稍作歇息,為最后的沖刺做準備。而林雨晨似乎以為我服從了她的話,將這暴風雨前的寧靜當成了中場休息,她緊繃的大腿肌肉放松了些許,發出的喘息聲也平緩下來。
片刻之后,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我加大雙手環繞住大腿時的力度以作為借力,在心中倒數三個數后,將嘴張到最大,頂著干嘔的沖動,把舌尖送進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林雨晨沒料到這一次突如其來的猛攻,便也完全沒有做好迎接絕頂的準備。她的身體劇烈地痙攣,大腿不受控制地閉合,我的腦袋在中間被夾得生疼。當高亢的浪叫從口中漏出時,她甚至沒有來得及捂住嘴巴,于是,在寂靜無人的凌晨,淫靡的聲音傳遍了鐘樓廣場的每一個角落。
而作為林雨晨高潮的親身參與者與切身體會者,我感到小穴在一瞬間劇烈收縮,穴壁緊緊貼住舌面,仿佛吸附在了一起。而在下一秒,緊縮的穴道又突然松弛,一大股清澈而溫暖的液體不知從哪里沖出,汨汨地向外流,不,應該說是噴射。我試著用嘴接住這些液體,但由于腦袋在雙腿之間無法動彈,最后還是失敗了。液體直接澆在我的臉上,其量之大甚至讓我一時間無法呼吸,它們順著我的臉流到長椅,又順著木板間的縫隙不斷滴落。
一切結束以后,脫力了的林雨晨癱倒在長椅,本來踩在我的背上的雙腳也無力地下垂,右腳甚至直接落到了泥土上。而我在從她的腿間掙脫后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大口地喘著氣。
過了許久,林雨晨終于從高潮的余韻中緩過來了。她用手支撐著身體坐起來,現在即便是燈光也無法掩蓋住她臉上的潮紅了。
“感覺如何啊?”我坐直了身體,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林雨晨再次避開我熱烈的目光,但我能看到她臉上那種同時結合了羞澀與滿足兩種情感的笑容。我本以為這就是她的回答了,但接下來,她給了我另一個更直抒胸臆的答案。
她身體向前,張開雙臂,抱住了我。
我一開始愣住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我的雙手攀上她的后背,以同樣的姿勢將她抱入懷中。她的臉就湊在我的耳邊,我甚至能聽到她尚未完全平息的呼吸聲。我們身上都或多或少沾著些愛液,兩股淫靡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在夏日的月光下升騰。

幾天以后,志愿的填報開始了。高考出分那天,學校給每一位高三生都發了一本高考志愿填報指南,厚重的一本書中寫滿了全國各高校的招生資料,也裝載著學生們的未來。
林雨晨一路順風順水,畢竟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定下了目標。那所大學去年的錄取分數線是368,而林雨晨考了374,即便算上考試難度變化帶來的分數線波動,憑這個分數被錄取也是綽綽有余。
而我一開始反而有些犯難,因為我想去一所離林雨晨近一些的大學,但在稍作研究后卻發現,那一片地區的大學中沒有與我的高考成績相匹配的,除了錄取線比我的分數低了二十幾分的大學,便是連我都望塵莫及的國內頂尖學府。
有一瞬間,我甚至產生了直接把林雨晨所在的學校填到第一志愿的想法,通過自我屈才來換取和林雨晨的四年朝夕相處的時間。但后來父母打消了我的這個念頭,他們說,即便兩人分隔兩地,也可以通過社交軟件保持聯系,已經生根發芽的感情是不會輕易斷的,但高考卻是人生孤注一擲的機會,即便能復讀重考,又有誰能保證明年的我還能有這樣超常的發揮呢?
最后,我將位于本省省會的一所綜合性大學填進了第一志愿,而父母也作出讓步,放棄了讓我填報北方一所理工類大學的想法。
我和林雨晨在同一天在手機上收到了錄取通知,當互相把錄取查詢結果展示給對方看時,我們不約而同地笑了。
“現在終于輪到我羨慕你啦,能去一所離家近而且聲名遠揚的大學。”她說。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只有在寒暑假才能見面了。我查過,從這里到你的大學坐火車要七八個小時。”雖然有些掃興,但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苦惱。
“所以我們就得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間啦~”
林雨晨似乎沒有對這件事流露出低沉的情緒,也許在開學前的那通電話中,她就已經為這樣的未來做好了準備。
在這之后,人生中最自由的暑假便開始了,但與之前的兩周相比,每天的日常似乎沒有多大的改變。我和林雨晨每隔幾天都會見面,沒有見面的時候便通過手機分享自己的生活。到后來,市區里有趣的地方差不多都去過一遍了,我們就只是繞著熟悉的市中心散步,或者坐在奶茶店里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我們享受的并不是外出的過程,而是與對方在一起這件事本身。
這樣的假期生活在七月底時終于有了變化,不過不是現實中的變化,而是由于一個特殊日子的接近:八月四日,林雨晨的生日。
去年生日時,我只是用手機向她發去了祝福,而自從元旦節的表白之后,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在今年的生日那天送給林雨晨一個禮物。
可是,該送些什么呢?
在一個晚上,我獨自出門,來到了商業街中的一座購物中心。當面對著百花齊放的店鋪與琳瑯滿目的商品時,這個問題一直纏繞在我的心中。我在偌大的商場中轉了一圈又一圈,路過了幾乎每一家店鋪,卻依然沒能找到答案。
送女孩子喜歡的飾品嗎?但林雨晨似乎不太熱衷于精心打扮自己,相識四年多以來,我幾乎沒有見她戴過引人注目的裝飾。涼鞋呢?也不行,從高考到現在,她已經拉著我去鞋店買過兩雙鞋了,要是生日時還送,那就失去了作為禮物的特殊性了。零食什么的就更不行了,林雨晨本身就不太喜歡吃零食,再說把食物當做生日禮物總感覺有些敷衍……
一個小時后,四處奔波的我即便在開著空調的商場中都有些燥熱了,卻仍然徒勞無功,時間已過九點,再過不久商場就要關門了,我只能先回去,等第二天再繼續。
回到一樓之后,我開始朝著大門走去。一樓是買奢侈品的地方,黃金店鋪和鉆石店鋪幾乎遍布每一個角落,這些不是現在的我有能力考慮的,所以來時我直接略過了一樓。不過,當我經過一樓的某個拐角時,卻發現了一家與眾不同的店:美甲店。
一瞬間,我站定在門前,將記憶在心中翻過一遍后,像是受到了啟發,迷茫的我終于找到了答案。
我走進店里,對老板說了聲“你好”。
“你好!有什么想要的嗎?”老板是一位看上去有些老成的阿姨,即便到了下班前的最后一刻,她接客時的露出的笑容依然十分標準。
“請問你們這里有天藍色的指甲油嗎?”
生日前一天晚上,我特意等到了凌晨十二點。在我的手機屏幕上,“生日快樂!”幾個字已經被寫進輸入框中。
時鐘歸零的那一刻,我點擊了發送按鍵,大概沒有比這更早更準時的祝福了。而幾乎是與此同時,對方的狀態變成了正在輸入。
“謝謝!”
“我猜到你會準時發來祝福,所以五分鐘前就已經守在手機旁啦~”
“你就不怕自己猜錯了嘛?比如我已經睡著了什么的。”
“我是不可能猜錯的!”
即便是隔著屏幕,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自信,而這份自信正是因我而起。
“說起來,你明天,啊不,今天有空嗎?”借著手機的亮光,我看了一眼擺在床頭的指甲油,它被包裝進了一個白色的盒子中。
“那個,應該不會有多少空余時間。老爸老媽打算帶我去慶祝生日,我大概一整天都會陪著他們。”
“不過放心,如果你打算做些什么的話,我也會盡量抽出時間的!”
這句話重新點燃了我心中差點熄滅的希望之火,我拿起手機,打字的速度從未像現在這樣快。
“不會占用多少時間的,我只是想和你見個面,再送你一個生日禮物,可以嗎?”

我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護城河文化廣場會有燈光噴泉表演,依稀記得上次看這樣的演出時,我還是拉著衣角跟在家人身后的小學生。
既然現在林雨晨尚未露面,雖然不至于入迷,我還是想靠近些看看。我向河邊走去,在那里有一座臨河平臺,與廣場之間通過平緩的木臺階連接著。我順著臺階向下走,在倒數第三級的臺階上坐下。
伴隨著七色彩虹般的霓虹燈光,噴射而出的水柱就像一朵花在水面綻放。現在的我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會對著噴泉激動到大聲呼喊,但當水柱從河面拔地而起時,我還是會忍不住抬起頭,尋找它的頂點。
大概是噴泉激起的水霧不斷在空氣中蒸發的緣故,這里似乎要更涼快一些。為了不擋住來來往往的行人的路,我坐到了階梯的最邊緣,然后用手托住下巴,目光固定在了五光十色的河面。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右肩,而當我看向右邊,發現那里只有一堵墻壁時,便已經猜到是誰了。
“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啊?連我發的消息都沒回。”話音未落,林雨晨已經坐到了我的左邊。
我這才想起來剛剛那段時間里沒有看過手機。后知后覺的我點亮屏幕,發現林雨晨前前后后一共問了我三次有沒有到。
“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看噴泉表演,沒注意到你的消息。”我連忙道歉。
“不用道歉的啦,要是連這種小事都要道歉,那你每天該有多累啊。”林雨晨用右手拍了拍我的頭頂作為安撫,側過臉留下一個眼神后,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噴泉上了。
“今天居然會有噴泉表演?”她指向高高騰起的水柱,語氣中一半是好奇一半是興奮。
“是啊,我也沒想到。”
“我從小到大就沒看過這樣的噴泉呢,現在看來果然很漂亮。”她的目光追隨著霓虹燈光的光柱 在光柱之中,噴泉的水花變得五光十色。
“簡直就像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在水面又一次綻放出一朵花時,林雨晨不禁喃喃自語。
雖然說并沒有也不可能忘記,但這句話還是提醒了我。我從口袋中拿出準備好的禮物,深吸一口氣后,將盒子遞到林雨晨的面前。
“生日快樂,雨晨。”
缺乏經驗的我不知道此刻應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在調整數次后,我的臉定格在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
林雨晨從我手中接過自己的禮物,將它托在掌心,整個過程看起來云淡風輕。
“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一直在期待了呢!”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端詳這個盒子,似乎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是盒子是全封閉,夜幕籠罩下也看不見印在上面的字。
“一瓶指甲油,是天藍色的。”按理來說我應當對禮物是什么閉口不提,讓它保持一份驚喜感與神秘感,但到最后我還是沒忍住。
“我記得你喜歡天藍色。”在記憶中確認過后,我又補充了一句。
林雨晨停止了對盒子的觀察,轉而將它貼在自己的胸口。大概是因為喜悅,她的腳尖俏皮地碰在一起又分開。
“謝謝你!”她說。
這時,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主意,林雨晨脫掉了涼鞋,將雙腳放在了我的腿上,整個動作嫻熟而自然。她把禮物盒子放回掌心,又將拿著盒子的右手向我伸出:“要不,現在你就幫我涂上試一試?”
我下意識地想要去接下盒子,這樣的請求我永遠都不會拒絕。然而,連作為回答的“好啊”都沒來得及說出來,林雨晨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算了,這樣的機會還是留到以后吧。”
“以后是什么時候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林雨晨在這時遲疑了,我不知道她是在思考我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在為其他事而糾結。
“這也并不重要。”回答我時,她用了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接著便立刻轉移了話題,“話說,既然現在還有時間,你能陪我把這場噴泉表演看完嗎?”
我求之不得。先前我早就想提出這樣的邀請了,但考慮到林雨晨時間可能不夠就一直沒有說出口。
“好啊,我可以陪你到任何時候。”后半句話完全不是口語的表達,但我卻如此自然地將它說出口了。
我們就這樣坐在臺階上繼續欣賞著河道中央的噴泉。在兩雙眼睛盯著霓虹與水柱時,我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捕獲了林雨晨的腳。我將她的腳捧在手中,手掌摩挲過腳背,手指輕輕地揉捏著腳趾,還會時不時地拍打腳底,仿佛正在為她做腳部按摩。
林雨晨任憑我玩弄她的腳,沒有反抗,但也沒有享受其中,因為當我的余光掃過她時,總是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她雖然抬著頭,但目光卻已經沉到眼眶的底部了,這是她在為某件事而沉思的模樣。
十分鐘后,表演已經接近尾聲,隨著霓虹燈亮度的降低,我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這之后沒多久,林雨晨也收起了雙腳,她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我以為她要回家了,此時正準備向我道別,便也準備起立,但卻突然發現事情沒這么簡單,因為此時的林雨晨連鞋都沒有穿上,正光著腳丫,白皙的腳掌踩著漆黑的木板,像是夜空中飄下的雪花。
也許是巧合,就在這時,標志著噴泉演出結束的壓軸戲開始了。所有的霓虹燈在此刻同時亮起,指向同一個方向,而在那里,所有的噴水口同時啟動,將最盛大最華麗的水花拋灑到半空中。比起綻放的鮮花,現在所呈現的更像是一棵拔地而起的大樹。
林雨晨彎下腰,與坐著的我調整到同一高度,在噴泉背景的襯托下,她看起來有些夢幻。她對我說:
“和我一起去海邊旅游吧!”
列車拐過一個緩彎后,駛入了一段穿山隧道。窗外群山連綿的景色由此中斷,除去快速后退的隧道照明燈外,剩下的都是一片漆黑。透過車窗的倒影,我只能看到我自己。
自從一小時前列車進入丘陵地區后,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段隧道了。我喜歡欣賞旅途中的風景,喜歡青山綠水,喜歡森林湖泊,但不喜歡黑暗且狹小的地方。于是,每到這時,我都會將視線暫時移回車廂內,這一次也不例外。
雨晨坐在我對面的座位,一路上,她總是戴著半邊耳機,也總是在嚼口香糖。她時不時低頭看手機,更多時候則和我一樣看著窗外。她用手托著下巴,只留給我一個側臉,有一縷頭發垂在臉頰邊,自始自終都沒有被撩起。
除去剛上車時一起表達了對旅程的期待,一路上我們很少說話,只能聽見列車與軌道的摩擦聲,偶然間目光撞到一起時,也只是互相交換一個微笑。我想起看過的戀愛題材小說和動漫里男女主一起外出游玩的情節,似乎每一段都比我們要更活潑一些。
不過,我和雨晨之間像這樣保持著微妙的靜默,倒也挺好。
“吃嗎?”
我聽到了雨晨不引人注目的詢問。與此同時,仿佛是抓住了時機,她的右手出現在我面前,手里捏著一盒剛拆封的巧克力味Pocky。
面對她的好意,我自然不會拒絕。“謝謝。”我道過謝之后抽出一根,將它一點點咬入口中。
“你還是那么有禮貌呢。”雨晨瞇著眼睛對我說,讓我猜不透這句話是贊揚還是吐槽。
說完之后,她從盒子中捏出三根,把其中一根硬生生塞進我還在咀嚼的嘴里,另外兩根則被她像叼著煙卷一樣含在口中。
這時,在又一個緩彎后,列車終于離開了這一段隧道。當外界的景色又一次出現在眼前時,我明白了為什么這一段隧道顯得尤其冗長。
在我們靠窗的這一側,先前的群山景象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大海,幾只海鷗在深藍的海面上點綴出些許白色,仿佛在層起的浪花上跳舞。
我被這豁然開朗的景色所吸引,目光瞬間定格在海面之上,而雨晨更夸張一些,她直接站起來,雙手放在車窗上,臉幾乎要貼上去了,就連口中的Pocky被折斷后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我們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欣賞著這在家鄉無法見到的景色,直到幾分鐘后才回過神來。
“你看起來很喜歡海呢。”我說。
“是啊。”雨晨撿起掉在折疊桌上的那半根Pocky,咬過一口后繼續說。
“小學畢業的時候,爹娘帶我去過一次海邊。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大海,可以說是第一眼就愛上了吧。也是因此,回來之后我二話不說就把游泳學會了。”
說完以后,雨晨對著我露出一個微笑,在海天一色的背景下顯得有些夢幻,于是我不再看海,而是選擇去看她。片刻之后,她在我的凝望下坐回了座位,過程中兩束目光一直保持著交匯,但誰都沒有對此感到奇怪。
這是我和雨晨在旅途中的第一次長時間對視。在她的瞳孔中,我看到有什么東西被漸漸點燃了。伴隨著這樣的目光,雨晨問我:
“說起來,既然都見到海了,那我們應該也快到了吧?”
我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三十五分,距離列車出發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按車程算的話,大概只剩下三十分鐘了。
“沒錯。”我再次看向雨晨,“我們快要到了。”

下車之后,我和雨晨拿著各自的行李走出車站。即便已經到了四點,八月中旬的沿海城市中,陽光也依然毒辣,我帶上帽子以遮擋陽光,雨晨也穿起了淺藍色的防曬衣。不過這樣的折磨不會持續多久,很快我們就坐上了停在車站外的出租車。
我們要先去訂好的賓館放下行李,我說出目的地的名字后,車輛便緩緩地駛出了停車區。從后視鏡看去,司機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出頭,年輕大方而目光敏銳,后來他說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
“稍微問一下啊,你們是來旅游的情侶嗎?”
“是的。”雨晨搶在我前面給出了答案。
“那就祝你們能在這里玩的開心吧。”司機的語氣中自然而然地多出了一份熱情,成為了這趟美妙旅途的起始。
雨晨立馬道過一句“謝謝”,我也跟著表達了自己的謝意。隨后,兩人的目光再一次不約而同地撞在一起,我們相視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賓館在靠近海邊的地方,從車站過去會穿過市中心。我環視著四周繁華但陌生的建筑,去到一座全新城市的感覺漸漸變得清晰。
“嘿,劉宇!”
當車輛路過一個熱鬧的商業街區入口時,雨晨用手輕拍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那里。
“晚上我們就先來這里逛一逛吧~”她說。
“好啊,正好我也在想晚上該做些什么呢。”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本來晚上也不方便去海邊,不如來感受一下熱鬧的夜景。
“你們那個賓館附近應該是有地鐵站的,坐2號線可以直達市中心,出站之后再走個幾百米就能到這里了。”
聽到對話后,司機主動告訴了我們來這里的方法,便又一次收獲到來自我和雨晨的兩份謝意。
去到目的地的賓館花了大約二十分鐘。在為這次旅途做準備時,雖然我和雨晨都表示訂一個普通的雙人房就足夠了,但雙方的家人卻一致認為要挑選一個高檔些的酒店。

但當真正站在這棟擁有十層樓的現代化建筑門前時,做好心理準備的我們依然有些驚訝。
“我們……這幾天就住在這里?”雨晨抬起頭,看向賓館建筑的最頂端。
“也許、可能、大概。”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走進大門后,驚訝逐漸轉化成興奮。我在前臺辦完手續拿到房卡,拖著自己和雨晨的行李箱一路小跑向電梯,而雨晨則用更快的速度跑到我前面,按下了電梯的上行按鈕。
房間號是417,我們在四通八達的樓道間穿行了好久才找到這里。打開房門后,酒店預覽圖所展示的內容便全部化為現實:寬敞精致的房間輪廓,兩張整潔的席夢思大床,裝有自動窗簾的落地窗和窗前的沙發與茶幾,懸掛在墻上的大屏液晶電視……
接下來,我就要和林雨晨在這里單獨相處幾個日夜了。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以觀賞的姿態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最后回到門口時,發現雨晨正站在浴室門口,似乎對里面的某物情有獨鐘。
“在看什么呢?”我一邊說一邊順著雨晨的目光看去,想要一探究竟。干凈明亮的浴室應有盡有,大號的淋浴頭,裝有電子顯示屏的鏡子,以及一座足夠大的浴缸。
“要不,你猜猜看?”說完之后,雨晨轉身向我,一些小心思已經寫在臉上,不過我猜不透就是了。
“如果我能猜到的話,你就不是雨晨了。”我對她攤開雙手。
“沒事,你總會知道的。”雨晨伸出手拍拍我的頭頂,然后走出浴室,將停放在門口的行李箱拉到床旁,“先把行李稍微整理一下吧,等太陽下山了我們就出去逛逛。”她提議。
于是我也拖著行李箱在床邊坐下,我們各自打開箱子,從中拿出出門時需要帶的物品,又將一些換洗衣物提前拿出,放在一旁。
當我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時,雨晨卻還剩一個步驟。我看著她從行李箱的最底部拿出一個塑料袋,又將袋中的東西拿出來放在地上,是一雙涼鞋,而且還是去年六月時我們一起去買的那雙夾趾涼鞋。
預料之外情理之中。海濱城市的雙人旅行,涼鞋對于雨晨來說已經必不可少了。
“過會兒出去的時候我就穿這雙吧。”雨晨將涼鞋整齊地擺在腳邊,順手解開了腳上運動鞋的鞋帶。
“穿著它走路的話,不會不方便嗎?”雨晨之前說想要去市中心商業街玩,要走的路想必不會少。
“沒事的,我心里有數。”
話音未落,雨晨用左腳腳尖踩住右腳鞋跟,將右腳從鞋中解放出來,又反過來,用自由的右腳脫下左鞋。接著,她在床上移動位置,來到靠近我的那一邊,面對著我翹起二郎腿。
“現在就先麻煩你一下啦~”她側著腦袋對我微微一笑。
我當然知道雨晨想要我做些什么。“這就來這就來。”我一邊答應著,一邊已經蹲在了她的白襪腳前。
雖然說從列車下來以后并沒有走多少路,但畢竟天氣炎熱,雨晨那雙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運動短襪和運動鞋中的腳依然被捂出了不少足汗,以至于我用食指指腹試探性地刮過腳底時,能感受到明顯的潮意。
除去觸覺以外,溫熱的足汗氣息也漸漸向我撲來,是一股不算濃郁的咸酸味,卻沒有絲毫的悶臭,這樣的氣味尤其讓我欲罷不能。
當我還沉浸在氣味中時,雨晨襪中的腳趾明顯地搓動了幾下,仿佛是在催促,于是我趕緊做回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我伸出雙手,一只手捏住襪尖,另一只手勾住腳踝處的襪邊,像是為剛入洞房的新娘脫去婚紗一般,摘下那只襪子。
這大概是我自高考結束以來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雨晨的腳,也是這時我才發現,在穿過一個暑假的涼鞋后,她的腳明顯變黑了些許,腳背上還隱隱約約殘留著幾道涼鞋印。
不過雨晨也沒有給我仔細端詳的機會,她交換雙腿,又將左腳放到我的面前。我故技重施,于是兩只襪子最后都被脫下了,光著雙腳的雨晨,這才是暑假里她最常見的樣子。
在這之后,雨晨的左腳依然懸在我的面前。她將腳趾舒展開,又一根一根地蜷縮起來,仿佛對此意猶未盡。當我抬起頭時,也看到了雨晨那副躍躍欲試的神情,于是我在地板上端坐好,等待著她對我做些什么。
果然,片刻以后,一言不發的雨晨開始緩緩將裸足移向我的臉,翕動著的腳趾占據了視野,又因為太過靠近而有些模糊。觸感接著從鼻子兩側傳來,雨晨用兩根腳趾輕輕地夾住我的鼻子,并試圖左右扭動。發生形變的同時,鼻息也變得不通暢了,我只能微微張開嘴以保持呼吸。
似乎是在捉弄我一般,雨晨突然松開腳趾,腳掌繼續向下挪動,大姆趾在勾起鼻尖、掠過上唇后,停在了我的嘴前,趾尖有節奏地按壓著嘴唇,像是在敲門。
清晰的足汗味直往我的鼻孔里鉆,同時也順著嘴唇滲入口腔中。欲望被進一步喚醒,我試探著伸出舌尖,觸碰到那顆飽滿的腳趾,并在那里來回旋轉。
上一次舔腳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前了,但這種感覺卻一點也不陌生。
如果讓雨晨把腳一直懸在空中給我舔,對雙方的體力與配合都是一個挑戰,于是我抬起手,打算托住她的腳后跟和腳掌,讓這一過程能輕松些。
然而,我的雙手剛展示出抬起的跡象,雨晨卻不合時宜地收回了自己的腳。
“誒?”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雨晨,但她看起來卻像是無事發生一般。
“再過不久就要出門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先休息一會兒吧~”說完以后,雨晨躺到自己的床鋪上。她伸直雙腿,十根腳趾調皮地依次蜷縮著,仿佛是在向我炫耀。
后知后覺的我坐在地上,有一種在精神上被寸止的感覺,雖然不如真正的寸止那樣摧殘神志,但依然感到有些無所適從。然而事已至此,再去要求些什么也不太合適,我只能乖乖去到床上。
現在距離日落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和雨晨各自躺在床上,有時看手機,有時聊一聊天,有時互相分享帶來的零食,以此來消磨時間。
“這是你第一次和家人以外的人出來旅游嘛?”雨晨問我。
“是啊,而且我上一次旅游已經是六年前了,那時我小學剛畢業,依稀記得是坐著游輪去三峽玩了一圈。”一直以來我對旅游本身都沒什么興趣,以至于當我努力回憶著那段有些遙遠的記憶時,都感到有些陌生了。
“坐游輪旅游我還沒試過呢,聽起來似乎很有趣!”看起來雨晨對此很感興趣。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趣,不過當時有些倒霉,我在出發前一段時間莫名得了痢疾。雖然趕在臨走前治好了,但旅途中的飲食和外出游覽都受到了限制。”
“啊……是這樣嗎,那這一趟旅途還是有些遺憾的。”
雨晨的眼中透露出一絲惋惜,但它在不久之后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閃閃發光的期望。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更加要好好珍惜這一次旅行了。”她特意從床上坐了起來,“得盡量讓旅途變得難忘一些。”
我向雨晨點了點頭,然后說:“其實吧,光是我和你兩個人出來旅游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難忘了。”
“但我們可不能就止步于此哦~”
說出這句話時,我看到雨晨的嘴角上揚了一個微妙的弧度。此時的她一定正在心里盤算著些什么,但正如我剛才所說,猜透雨晨的心思不是我的特長,也不是我的任務。
雨晨在快到七點時下了床,沒有穿鞋就赤著腳向窗戶走去,裸露的腳底和地板碰撞,發出清脆的“啪唧”聲。
她掀開窗簾的一角,看過一眼外面的天空后,回過頭和我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直到這時,她才回到床前,把雙腳伸進涼鞋中。
由于想著靠在商業街買些小吃來填飽肚子,我們沒有吃晚飯就直接出發了。我按照之前那位司機所說,跟著導航,帶著雨晨來到了地鐵站。我們的家所在的城市沒有地鐵,而雨晨之前在外旅游時經常會乘坐地鐵,顯然比我更熟悉購票流程,因此進入地鐵站后的各項事宜都交給了她。
總之,我們最后順利地登上了地鐵,不過由于正處于晚高峰時期,一路上我們幾乎都是站著。有乘客中途下車時空出了一個座位,我想要向雨晨示意讓她坐下,卻發現她也同樣在向我示意,結果兩人誰也沒有坐。
雖然說是要來商業街玩,但我和雨晨其實都不是喜歡逛街的人。我們所做的無非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路過一家又一家的店鋪,卻很少真正走進去過。
“這里比家里的商業街要更熱鬧一些呢,都快要人擠人了!”在嘈雜的環境中,雨晨說話時有意貼近我,并提高了音量。
“所以我們得靠緊一點,別走散了!”我說。
話音剛落,我就感到有一個手掌握住了我的食指與中指,不用想就知道是雨晨。我對此并未感到突兀或奇怪,不過還是不經意間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這可是最保險的方法了~”雨晨的聲音比剛才小了不少,但我還是聽清了。我對她笑了笑,然后繼續向前走去,兩人并肩走著,分不清是誰在引領誰。
來到小吃街后,我們終于開始走走停停了。這里有很多在自己的城市見不到的水產品小吃,比如烤黃魚和蠔仔煎。
我有選擇困難癥,面對琳瑯滿目的小吃根本不知道該買些什么,好在雨晨總是目標明確,每次買些什么的時候也會為我帶上一份。于是,我遵循著雨晨的選擇,吃了一份烤冷面,一份蠔仔煎,一份鯛魚燒,外加一支冰淇淋甜筒。
吃飽喝足以后,我們又回到了商品區。雖然說對大部分店鋪中的商品都不感興趣,但兩人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中散步,這件事本身就算是一種樂趣。
夜晚的城市依然有些暑氣逼人,走了大概半小時后,我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粘在后背上。雨晨比我要好一些,但行至亮處時,也能依稀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正閃著光。于是我說:“要不我們就先回去吧?”
“也好,我看你也有些累了。”雨晨立馬表示贊同。
我們原路返回,準備就此打道回府。晚餐時間過后,街道上來往的人流與來時相比要更加密集一些,我和雨晨再次牽起手以防走散。我們穿梭在有些擁擠的街道上,為了能夠從人群的縫隙中擠過,往往是我走在前面,雨晨在后面。
在走過一個拐角后,我突然感到有什么拖住了我的腳步,回頭看去才發現是雨晨停在了一家店鋪的門前。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這家店鋪主要賣與海相關的飾品。
“是想買嗎?”我問。
“是啊,畢竟好不容易來這里一次,所以想帶些紀念品回去。”雨晨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在目不轉睛地瀏覽著每一件商品了。
不過在瀏覽到一半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雨晨突然將目光移到我的身上。
“不如,就由你來決定該買哪一個吧~”
“啊?可我并不擅長……”被突然委以重任的我有些猝不及防。
“你看啊,剛剛所有的小吃都是我挑選的,既然我已經糾結過一次了,這一次總該輪到你了吧?”可是雨晨根本不打算給我留下拒絕的余地。也許是覺得剛剛這句話有些強硬,她又補充了一句,“放心選吧,不管是哪一個我都會喜歡的。”
我拗不過雨晨,只能按她所說與選擇困難作斗爭。貨架上的紀念品雖然說不上琳瑯滿目,但總共也有十幾種,包括五顏六色的貝殼項鏈、海魚模樣的塑料玩具和印有大海景色的明信片。我的目光在它們之間來回翻飛,最后卻定格在了展臺的角落處。
陳列在那里的是一串串手鏈,黑色的繩子上系著一個小巧精致的海螺,螺殼的底色都是純白,但散落在每一個螺殼表面的斑點都不盡相同。
與其他紀念品相比,這款手鏈顯得有些不起眼,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是就最適合我和雨晨的選擇。于是我說:
“就買這個吧。”
“我也覺得這個很不錯!”雨晨立馬肯定了我的選擇,“我一直都覺得,海螺才是最能體現大海美妙之處的東西。”
我拿起其中兩串,付過錢后將其中一串遞給雨晨,隨后嘗試著將自己的那一串戴到手上。繩端連接的方式是通過繩結和可收縮的圈套,雖然不算復雜,但單手操作起來還是有些難度。我擺弄了許久,還是未能成功,連站在一旁的雨晨也看不下去了。
“還是我來幫你吧。”雨晨說著從我手中將手鏈搶走,將繩子在手腕上繞過一圈后,輕而易舉地就系好了繩扣。
我甩了甩手腕,海螺隨之上下跳動,仿佛是調皮的小精靈。看夠了之后,我向雨晨攤開手掌:“現在輪到你了。”
雨晨盯著我的手掌看了幾秒,卻遲遲沒有行動,她看起來別有意圖。
“我不準備把它戴在手上。”她說。
“誒?難道你是不想戴了?”我有些疑惑,雨晨剛才明明說了很喜歡它來著。
“能麻煩你蹲下嗎?”
雨晨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在這一句話之后,我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上一次聽見這個問題,還是在去年十月的一節體育活動課后。
我在路旁以單膝跪地的姿勢蹲下,與此同時雨晨將右腳從夾趾涼鞋中抽出,前半個腳掌踩在我的膝蓋上。在炎熱的天氣里長時間行走后,雨晨的腳已經變得汗涔涔了,幾滴足汗被涂抹在我的腿上,因蒸發而感到有些涼絲絲。
雨晨彎下腰,我從她的手中接過她的手鏈,捏住繩子的兩段,將其環繞在她纖細的腳踝上并系好了繩扣。雨晨微微張開腳趾,又以腳后跟為支點晃了晃腳掌,海螺在腳背上彈跳著,仿佛在用這種方式對我表達感謝。
由于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完這一切后我們就站起來了,沒有多余的動作。
“走吧。”我向雨晨伸出手。像之前一樣,她跟在我身后,和我一起向著商業街的出口走去。
當我們重新回到酒店時,時間已經快到晚上十點了。經過暑氣的洗禮后,現在的最佳選擇便是痛痛快快地洗個澡,我自然是主動讓雨晨先洗,雨晨也沒有推脫。
她從行李箱中拿出自己準備的洗浴用品、浴巾和睡衣,然后在浴室門前脫去了鞋,看來雨晨準備直接光著腳在浴室洗澡。
在準備走進浴室時,雨晨從墻后探出半個身子,即便隔著一段距離,我依然能看到她臉上的頑皮笑容。
“要不……你也來,我倆一起洗?”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又是如此正常,仿佛她是認真的,以至于我真的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雖然說兩人一起洗澡這種事以前從未有過吧,但畢竟我們的私密部位都已經被對方一覽無余了,我暫且不提,雨晨都已經主動提出請求了,那她肯定也不會介意的……吧?)
經過短暫的考慮后,雖然有些猶豫,但我還是準備接受雨晨的邀請。然而,正當我想要開口的時候……
“哈哈,我開玩笑的~”
說出這句話時,雨晨用回了玩笑的語氣。話音未落,她的腦袋已經從墻角處消失了,緊隨其后便傳來浴室門被關上的聲音。
啊,原來是被擺了一道啊。
好在我一直都是半信半疑,此時希望落空的感覺也就沒那么強烈。
為了避免汗水弄臟床單,我坐到了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待著。水流沖洗的聲音隱隱約約從浴室中傳來,我看著那面經過處理的毛玻璃,其中一個模糊的人影就是雨晨,此時的她正無所顧忌地洗著澡。
倒不是說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突然覺得現在的場面有些“夢幻”。如果我和雨晨之間的戀愛能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在某個遙遠的未來,我們也能像現在一樣過著二人獨居的生活。那時的我們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不過在當下,我和雨晨單獨相處的第一個晚上,各種復雜的情感還是占據了我的心頭:喜悅、不知所措、對未知的期待,以及因未知而生的慌張。
二十分鐘后,浴室門被打開,雨晨洗完澡出來后,跨過那雙被脫在門外的涼拖鞋,直接走進了房間里。她的睡衣依然是十分寬松的款式,抹平了身體的起伏,也遮住了穿在下半身的短褲。
“輪到你啦。”雨晨一邊用毛巾擦拭著依然濕漉漉的長發,一邊對我說。
“你都不打算穿拖鞋的嘛?”我看著雨晨直接踩在地板上的赤裸雙腳,不禁有些好奇。
“我相信酒店的衛生工作。”雨晨的腳掌像是在拍水一樣拍打著地面,發出有節奏的清脆“啪嗒”聲,而她的雙眼卻一直在盯著我,“而且你也更喜歡這樣,不是么?”
我確實更喜歡這樣,不過畢竟懂得都懂,便沒有直接親口承認。
我拿起換洗衣物和沐浴用具走進了浴室。酒店的淋浴水流溫暖且柔和,讓我不禁有了多沖洗一會兒的閑情逸致。也是在這段時間里,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座浴缸。
如果剛才雨晨的邀請當真的話,我和她說不定會在這里泡澡,我心想。
這一次淋浴最后花了我十五分鐘,比平常的洗澡用時多了整整五分鐘。當我走出浴室時,雨晨從突然床上坐起來,面帶笑意地看向我。
在這樣直勾勾的目光下,我難免有些不自在,于是我問:“是有什么事嗎?”
“我以前看到過一個說法,當兩個人互相看過對方剛洗完澡時的模樣時,他倆的關系就又上一層樓了。”她瞇起雙眼,仔細地端詳著我,似乎真的在驗證這個說法的真實性。
“誒?”我一瞬間有些跟不上雨晨的思路,眼神也因為沒有戴眼鏡而顯得有些迷離,“所以說,我們現在是變得更親密了嗎?”
“不清楚哦。”雨晨歪過腦袋,臉上閃過一刻思考的神情,又很快消失,“不過我們就權當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時刻吧~”
說著,她打開手機,將鏡頭對準了我。隨后,她已經點擊了屏幕,隨著“咔擦”一聲,我在這一重要時刻的模樣便被記錄下來了。
“喂……”被突然拍照的我下意識擋住臉,讓那張照片變得模糊了許多。
不過雨晨倒也完全不在意這些。欣賞過我那有些慌張的姿態后,若無其事的她又突然拋出了另一個話題。
“誒對了,剛才我看了一下后面幾天的天氣,明后兩天都是大晴天,明天是三十七度,后天居然有三十九度!不過大后天倒是陰天,溫度也降下來了一點。”
雨晨這是在討論后面幾天的行程安排。
“所以我們就在陰天那天去海邊玩吧。”我說。
“同意!在那么毒辣的陽光下曬一下午,大概是是要褪皮的。”
“那明后兩天我們要做些什么呢?”
“就按心情來逛一逛這座城市吧~反正我們現在是自由的。”
……
簡單的討論并沒有得出什么具體的旅行計劃,正如雨晨所說,我們都是自由的,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總之,到這個時候,四天旅程的第一天就已經接近尾聲了。十一點剛過,我們便熄了燈,準備早點休息以迎接第二天的旅程。
不過不出我所料,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和高三下學期開學前的那個晚上一樣,再次變得難以入睡。
這是我人生中僅有的幾次旅行經歷之一,躺在一座從未來過的城市中,每次睜開眼時所看到的也都是嶄新的天花板,這一切都讓我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而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雨晨現在就躺在離我不到三米的地方。若仔細去聽,我能聽到她有些起伏的呼吸聲,讓我和雨晨正在同一個房間中獨處這件事變得如此真實。
有一瞬間我甚至感到奇怪:雨晨曾不止一次為我足交,而我也讓她體驗過一次實實在在的高潮,而與這些比起來,有些微不足道的同房經歷卻讓我感到無所適從。
“還醒著嗎?”黑暗中突然傳來雨晨飄渺的聲音。
“是啊,睡不著。”我側過臉,隱隱約約中看到雨晨似乎在盯著天花板。
“唔……我似乎也有些失眠。”一陣輕微而舒緩的嘆氣聲后,她繼續說,“難道是因為我太興奮了嗎?”
“不管怎么樣,還是先盡量試著休息一會兒吧。”幾乎是認為理所應當,我的下一句話脫口而出,“我們以后還是得慢慢適應這個過程啊。”
“那就晚安吧。”雨晨乖乖地聽了話。
“晚安。”
說完之后,我在床上翻了個身,準備順其自然等待入睡。不過還沒過多久,又一陣聲音從背后傳來,聽起來像是因為沒能忍住而泄露出來的的嗤嗤笑聲。
“怎么了?”我問。
“……沒什么。”
雨晨略微緩了緩之后才給出答復。繁華的海濱城市直到夜晚十一點也未曾安靜下來,樓下不斷傳來車輛駛過的聲音。但不知為何,即便在這有些嘈雜的環境中,雨晨說出的這三個字聽起來依然是如此清晰。


當我們走出展覽館時,時間已經是六點半了。夕陽在與海相對的另一邊緩緩下沉,它暫時褪去了白日里的熾熱,柔和得能夠用雙眼直視。我和雨晨走在一條東西向的街道上,一邊欣賞著掛在道路盡頭的落日,一邊回想著剛才在展覽館中看到的一切。
那是一個總主題為“大海”的藝術展覽,每年夏天都會舉辦,而每一次舉辦都會有一個子主題,今年的主題是“我與大海的故事”。
展品是包括繪畫、照片、視頻、手工制品在內的各種藝術作品,在這每一件作品中,都藏著一段或長或短、或精彩或平凡的故事,而所有故事的背景都是大海。
在同一片海灘上發生的故事卻不盡相同,有過相逢與別離,有過沖動與收斂,也有過老生常談的友情、親情與愛情。不論有誰來過,大海都默默地見證著一切。
“這大概就是展覽舉辦的意義吧。”雨晨在觀看一支vlog視頻時自言自語地說。
展覽的規模不算很大,但我們卻在這里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畢竟如果要把每一件作品背后的故事都了解過去的話,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在一個名為《日出·印象》的展區,我們停留了足夠久的時間。陳列在這里的是大部分的攝影和小部分的照片,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那一片被排列成愛心型的照片墻,標題叫“我們的故事”。
貼在愛心中央的那一張相片最大,相片中有一半是沙灘,另一半是大海。遠處的海面是正在緩緩升起的火紅色旭日,而沙灘上則留下了兩串延伸到遠方的腳印,在若隱若現的盡頭處,有兩個并排走在一起的模糊人影。
雨晨盯著這一張照片看了很久,最后指著它對我輕聲說了句:“我喜歡這個。”
那時的她雙眼看起來前所未有的明亮,仿佛其中藏著一盞燈光。我對她說:“喜歡就多看看吧,反正時間我們有的是。”
墻上的每一張照片都有對應的編號,在一旁的觸摸屏上輸入編號就能看到藏在照片背后的故事。正如展現出出來的愛心形狀,這些故事也大都是愛情故事。我和雨晨一則一則地瀏覽過去,因樂在其中而一直保持著沉默。
也正是因此,當最后離開展覽館時,我和雨晨都感到有些意猶未盡。
“要不是旅行時間只有三天,我還真想再來一次。”雨晨將雙手在胸前交叉在一起,大概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描繪下一次來時的情景了。
“那就以后再來吧,比如……明年的現在?”我自然而然地開始為未來做起安排。
雨晨若有所思,然后盯著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在路邊找了一家餐館解決晚餐。在海濱城市根本不需要考慮品嘗海產品的問題,因為幾乎隨便哪一家餐館都能提供豐盛的海鮮菜品。
“我們晚上去做什么呢?”
晚餐接近尾聲時,我問雨晨。此時時針剛走過七點,伴隨著最后一縷夕陽消失在地平線,整座城市走進夜色之中,標志著另一段生活的開始。
我本以為雨晨會花些時間認真思考,畢竟下午的行程主要突出一個隨心所欲,不過她似乎早已在心中有了答案。
“你喜歡爬山嗎?”她問我。
“呃……不太清楚,畢竟從小到大我就沒怎么爬過山。”
我們的城市地形平坦,在我印象中連一座像樣的山都沒有,更不必說爬山了,我并不排斥運動,所以至少不會討厭它。既然雨晨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想要做的事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我們就去爬山吧!”
我知道她所說的那座山,它位于海灘的西南方不遠處,只有一百米左右,與其說是山,更不如說是個小土丘。不過它畢竟也算得上是城市的一個制高點,所以也被打造成了一處景點,對市民和游客們免費開放。
“好,聽你的。”我自然不會拒絕雨晨的邀請。
二十分鐘后,我們乘坐公交車來到了那座山腳下。我和雨晨并肩站在登山臺階前,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仰望,雖然說一百米的山根本不存在什么壓迫感,但和它相比,山腳下的我們還是有些渺小。
時不時有人從我們身旁經過,開始攀登階梯。他們之中不乏像我們這樣的游客,但更多的看起來是趁著閑暇時刻散心的當地市民。
“走吧。”雨晨輕聲對我說過之后,我和她一起向前邁出了腳步。
山根本不算高,但上山的路卻被特意修得曲折蜿蜒,除去臺階外,還有很多段緩和的斜坡。有幾家小賣部開在斜坡兩側,而照明用的路燈燈光則遍布每一個角落,中間夾雜著幾處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整個爬山的過程幾乎沒什么勞累感,如果天氣沒這么熱的話,甚至還能算得上有些愜意。
一路上雨晨幾乎都走在我的前面,她上臺階時向來都是一步兩級,因此每走過一段距離我們之間都會拉開一段距離。每到這時,她都會在下一段臺階的起點停下腳步,直到我和她匯合才重新向前走去。
“你倒是走慢一點啊。”雖然無關緊要,我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應該已經在盡量放慢速度了啊,是你應該提速才對吧!”雨晨卻擺出不依不饒的態度。
此時的登山已經進入最后的階段,只剩下最后幾段臺階,大概是因為這個,雨晨也不再停下來等我,而是一鼓作氣直接向山頂走去。我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腳步,幾乎是以小跑的姿態追逐著雨晨的背影。
終于,在最后一段臺階的起點,我又一次來到雨晨的身邊。雨晨在此停下,面帶微笑地看了我一眼。
“這還差不多~”她說。
話音剛落,她便邁開腳步,開始了這最后一段路程。
我想當然地認為雨晨會三步并作兩步地一口氣沖上山頂,自己按照這個節奏走過兩步以后才發現她并不打算這樣做。她有意恢復了正常的步頻,一級一級向前走,仿佛有了一種特殊的儀式感。于是我回到雨晨的身旁,和她完成了這最后的儀式。
山頂是一座觀景平臺,外加一座涼亭。在晚餐時間剛過的此時,有不少人在平臺上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而我和雨晨則直接來到了這一趟行程的主題。
站在平臺的邊緣望去,海邊城區的風景一覽無余。建筑上的燈光像繁星一般閃爍,筆直的道路上,車流和行人如潮水一般流淌。再遠一些便是大海,浪潮的輪廓在月光下有些模糊,但迎面吹來的海風卻十分清晰。
“真漂亮啊~”雨晨將雙手撐在欄桿上,眼中因燈光的倒影而熠熠生輝,“我很喜歡這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感覺自己就像是世界的旁觀者一樣。”
“我大概能體會到你的意思。”我按照雨晨的話向遠方看去,在夜色中無法看見地平線,但能感受到它就在那里。
在這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們之間都沒有交流。在一年多的相處時間里,我和雨晨經常像這樣沉默,但這并不意味著無話可說,而是意味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各自看著眼前的景色,時不時會有海風拂過,帶走一部分暑氣。我沉迷于追蹤地面上每一輛車的路線,在這個距離上,一輛車看起來和一只甲蟲差不多大,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鄉下觀察螞蟻搬家時的日子。
也正是因此,每隔一段時間后,我就會因為眼睛疲勞而轉移視線。我在這段休息的時間里看向雨晨,發現此時的她已經趴在了欄桿上,留給我的是看了無數遍的側臉。她像看電影一樣,越過這座城市,盡力去眺望遠處的海面,并顯得樂在其中。
有時她會在我注視她時對著我抬起頭,于是兩束視線便又撞在一起。也許是她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也許是她也會時不時看我一眼,總之,在無言的一段時間后,我們又會不約而同地錯開視線。
“說起來,在我看過的一些動漫和劇里,每當男女主一起來到這種地方的時候,似乎都會發生一些美好的事情呢~”
當沉默終于被打破時,雨晨的這句話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側過臉看向她,發現她依然在遠眺著那片若隱若現的海面。
“比如呢?我平常不怎么看劇。”我順勢想讓她繼續說下去。
“比如……”
雨晨在此時停頓了,不過這似乎不是猶豫,而是在醞釀著什么。片刻過后,她的腦袋從雙臂上緩緩抬起,隨著我們的目光漸漸連接在一起,我看到了她的臉。在月光與城市燈光的映照下,她的表情看起來云淡風輕,但眼中卻像燃起了什么,明亮且熱烈。
“就比如……”她說,“我喜歡你。”
“誒……?”
一時間我有些處于狀況外,但雨晨認真的神情告訴我,這就是她的答案。好在她的下一句話就讓我恍然大悟了。
“林雨晨喜歡劉宇,這不正是一件美好的事嗎?”
恍然大悟之后便是些許的猶豫和驚訝。不過,此時距離元旦凌晨的表白已經過去了八個多月,在這段短暫又漫長的時間里,我早就準備好了自己的答案。
“那正好,劉宇也喜歡林雨晨。”我學著雨晨的語氣回應她。
“這樣就是雙倍的美好啦~”
有一陣海風恰到好處地吹來,撩起雨晨的幾縷頭發。此時她正在對我微笑,飄起的發絲讓這個笑容有些若隱若現,在她的背后,是繽紛的城市燈光與月光下模糊的海面。如果時間在此刻定格,那這一定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也看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雨晨離開欄桿,面對著城市舒展著身體,仿佛剛剛從身上卸下了一個重擔。
我們最后再看了一眼城市的夜景,隨后踏著一致的腳步走向下山的路。
現在時間剛過九點,剩下的時間還足夠我們在城市里逛一逛,不過雨晨提議直接回酒店,我自然也同意了,從下午起,我們就一直在走走停停,幾乎沒什么正式的休息時間。
雨晨說今天輪到我先洗澡,我也沒有謙讓。第一天的新鮮勁過去后,我洗澡時又回到平常速戰速決的風格,只用十分鐘就完成了任務。后來在等待雨晨洗澡時,我只是平躺在自己的床上,時而無所事事地盯著天花板,時而閉目養神。
在雨晨洗澡的這段時間里,我不清楚自己有沒有睡著,記憶從我看到雨晨時才再次變得清晰。她走出浴室后先在電視前站定了片刻,似乎是在打量著我現在的模樣。
“有什么事嗎?”我問。
“沒什么,只是覺得……”雨晨話說了一半,卻先向的床走去,沾著水的腳掌拍打在地面上,腳步聲顯得更加清脆。來到床邊后,她渾身一放松,幾乎是直直地砸在了床上,壓得床墊吱呀作響。
“只是覺得你躺在這里的樣子,有點像一只狗狗。”
“狗狗?”
雨晨一臉認真地說出這句話,仿佛對此深信不疑,不過最后卻是我先忍俊不禁了。
“我是有哪里和小狗很像嗎?”
“大概是……你躺在這里的樣子很像一只狗狗在露出肚皮曬太陽吧。”她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隨后又進一步補充,“讓人看上去很想撓一撓肚皮的那種。”
說到這里,雨晨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忽地從床上站起來,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我。我和她保持著對視,發現她的眼神中突然多出了一絲期待和調皮,這說明她打算對我做些什么,她接下來說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
“所以,你愿意讓我撓一撓嗎?”
還沒等我作出回應,雨晨就已經替我做了決定。而她也并沒有伸出手,取而代之,她抬起了右腳。
我看著那張牙舞爪的腳趾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后停在我的下腹部。兩根腳趾夾住短袖的下擺后向上撩起些許,隨后鉆進了衣服和腹部之間的空隙,整個右腳有所收斂踩在我的肚子上。
我頓時明白了雨晨接下來打算做些什么,于是干脆配合她,將自己的短袖下擺拉起,直到胸口。當做完這件事時,我才意識到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雨晨面前裸露自己的上半身,不過事到如今,還有誰會在意呢?
沒有了衣服的阻礙,雨晨的腳在我的腹部一馬平川地前進。一路上,腳底老繭的磨砂感和腳心的柔軟觸感交織在一起,達成一種美妙的平衡。
這只裸足最后停在了我的胸口處。雨晨微微抬起腳掌,只留下腳后跟支撐在胸口,幾根腳趾微微搓動,似乎在摩拳擦掌,又似乎在比劃著些什么,而位于腳趾正下方的,正是我的乳頭。
像是在試探一般,腳趾先是輕輕地貼上了乳尖,輕到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其中的力度,蜻蜓點水般的觸感在那一點周圍蕩漾著,隨后力度逐漸加大,那顆小豆豆在按壓下又陷進去幾分。
與此同時,雨晨開始不斷屈伸腳趾,讓趾尖在乳尖來回摩擦,伴隨著腳趾甲時有時無的剮蹭,另一陣更加尖銳的感覺傳來,像海浪一樣沖刷著我的神經。
我的乳頭雖然談不上敏感,但在雨晨的腳趾挑逗下還是不由自主地有了感覺。每一次按壓與摩擦時,都有一種酥酥麻麻的過電感從胸口擴散開,在這一陣又一陣的細微快感中,我的精神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漸漸淪陷。于是,我又一次來到了任雨晨擺布的境地。
好在一年多的時間里,我已經完全習慣了。
飽滿的趾尖在兩顆小豆豆之間來回交換,不斷勾起細膩而美妙的觸感。在這一過程中,我的身體因快感的包裹而變得越來越軟,有一處地方卻反而越來越硬了。
大概是覺得時機已到,雨晨忽地松開乳尖,整個腳掌開始順著我的身體向下移動,路過胸口、肚臍和下腹,卻依然沒有停下。
“看起來,被撓肚皮的感覺很舒服呢~”她不忘調侃一句。
雨晨沒有猜錯,在我的胯下,那根棒狀物已經逐漸成長完全,褲子上頂起一個小山峰,以此作為對她久違的歡迎。雨晨的腳從上到下緩緩移動,途中順便用腳趾勾住短褲的邊沿并將它拉下,于是,只剩下內褲束縛的山峰又高聳了些。
面對腳下的這副情景,雨晨向我拋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她沒有說話,卻似乎什么都說了。接著她抬起腳,隔著內褲用大腳趾將陰莖按到我的小腹上,然后分開大腳趾和食趾,將陰莖的下表面沒入縫隙中,開始前后挪動。
現在的雨晨一只腳踩在地上,幾乎是金雞獨立的姿勢,但體態卻十分穩定,腳趾上的力度也依然保持著輕柔。在行至陰莖的頂端時,大腳趾的趾尖甚至有功夫在那里畫一個圈。
輕攏慢捻抹復挑,我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這一句詩。
窸窸窣窣的觸感不斷從下半身傳來,伴隨著腳趾的每一次來回,我都能感到有些許前液被泵出,此時的內褲想必已經是濕漉漉的了。
按時間來算,上一次足交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也許是已經習慣了雨晨每天穿涼鞋的打扮,這一個月里我并沒有生出多強烈的欲望,畢竟我連高考前的四個月都熬過來了。
不過我畢竟是一個足控,在雨晨如此來勢洶洶的攻勢下,我沒有任何勝算。久違的欲火被重新點燃,我閉上雙眼,準備靜靜地享受接下來的一切。
然而,正當我抱著一絲期待時,雨晨的腳卻突然離開了我的下半身,遲遲沒有回來。失去外界刺激的陰莖只能在內褲中無助地跳動。
有了昨天的經歷后,我產生了一絲不妙的預感,于是趕緊睜開眼看向雨晨,此時她的神情分明在告訴我,她是故意的。
又來?
欲火剛從心底升起,就面臨著被雨晨掐滅的風險,我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精神上的寸止。我飄忽不定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請求,想讓雨晨繼續做下去。
可雨晨卻裝作沒有看見,她在原地站了片刻,隨后又慢悠悠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整個過程中,她一直與我保持著對視,臉上的神情隨之變成了與“不可以澀澀”的表情包如出一轍的模樣。
在這萬事俱備的時刻,雨晨故意放棄了這個由她一手造就的機會,轉而選擇將我放置在這里。
我不知道為什么雨晨會這樣做,難道是她的調皮心乍起,想要像第一次足交時那樣,聽我低聲下氣地向她懇求?
也罷,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正當我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雨晨搶先了一步。
“已經到睡覺時間了!今天得早點休息呢,畢竟我們都已經累了。而且……”雨晨伸了一個懶腰,“而且明天還得早起呢。”
雨晨似乎真的打算現在就休息,同時也表明她并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在期待著什么。于是我只能作罷,在失去了持續的刺激后,堅挺的陰莖也開始縮水,無所事事的我便將注意力放到雨晨剛剛說的話上。
“早起?”我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嗎?我記得明天白天沒有出門的打算啊?”
雨晨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在她的臉上,之前調皮的神情已經沒有了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顯而易見的期待,似乎接下來要說出的話已經在她的心中醞釀很久了。
“我們去海邊看日出。”她說。
自從到訪這座城市以來,這是我們距離大海最近的一次。
剛把共享單車停穩,雨晨就迫不及待地走下一段石階梯,朝著遠處的海灘奔去。我跟在雨晨身后,本只是在快步走,但看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而她卻沒有停下來等我的意思,便也跟著小跑起來。
既然是來海邊,雨晨理所應當地穿上了那雙涼拖鞋。當雙腳踩上沙灘后,她彎下腰脫去鞋子并將其提在手中,赤著腳繼續前進。
在距離海水還有十幾米時,雨晨環視四周,像是在確認著些什么,在完成了這一切后,她慢慢地停下腳步。她在那里雙手抱著膝蓋坐下,背影因此一下子顯得有些嬌小,那雙涼鞋則被整齊地擺放在旁邊。
我來到雨晨身邊時,她抬起頭看著我,用手拍了拍自己左側的那一小塊沙灘,大概是想讓我坐到那里。興奮與期待從她的眼神中溢出,她對我說:“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誒!”
“我也是。”我說,“要不是因為你的鬼點子,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看到日出。”
“我是不是應該把這當做我的榮幸啊?”雨晨歪過腦袋,一副半開玩笑的模樣。
“比起你,倒不如說這是我的榮幸。”我雖然也扮出開玩笑的樣子,說出的卻是心里話。
簡短的對話就此結束,相視一笑之后,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海面上的天空。現在的那里什么都沒有,但已經微微泛起了一絲橙黃,預示著晨光的到來。
仿佛若有光。不知為何,我想到這句古文。
這段若隱若現的時間顯得有些漫長,拂曉時分仿佛和黎明前的黑暗一樣難熬。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覺得早起的困意正在一點點注入眼眶,就像上學時在早讀課犯困一樣,畢竟為了這一趟日出之行,我們凌晨四點就起床了。我的腦袋在膝蓋上磕磕絆絆,用盡全力卻只能維持雙眼睜開一條縫。
每到這時,雨晨都會猛地拍打我的肩膀,讓我暫時回過神以不至于睡著。前兩次時她還會說:“醒醒,別一覺過去把日出錯過了。”到后來便也不說話了,大概是把叫醒我當做了自己的任務。
如此往復數次,困意也終于消退了些許,不過離清醒終究還是有一些距離。
后來讓我真正清醒過來的還是雨晨。那時她最后一次敲打我的肩膀,并用與先前相比更明亮的聲音說:
“快看,太陽出來了!”
我猛地抬起頭,雙眼卻因為惺忪而難以睜大。此時雨晨正用手指著遠處的海面,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看到在平靜的海平面上突然多出了一個柔和的紅色光斑。
我花了些時間揉醒了雙眼,眼前雖然還有些朦朧,但已經不至于模糊不清了。而在這一小段時間之后,當我再次看向海面時,光斑與之前相比已經明顯變得更大了,那是朝陽的上半個輪廓。
“好快啊。”雨晨不禁發出感嘆。
“是啊,就像下一秒整個太陽就會蹦出來一樣。”我跟著附和。
在隨后的一段時間里,太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出水面,周圍的環境也變得越來越明亮。當朝陽的下半輪廓擺脫浪潮束縛的時候,夏日陽光熟悉的熾熱感撲面而來,與此同時,公路兩旁的路燈熄滅,一座城市的嶄新一天開始了。
與之前那段冗長的等待相比,正式的日出短暫得像彈指一揮間,看來雨晨剛剛的提醒充滿了先見之明,我真的可能會因為一次大腦的宕機而錯過日出。
“結束啦?”我看著懸掛在半空中的日出之陽,在跳出東海的碧波之后,它似乎又被按下了暫停鍵,靜靜地定格在原地。
“嗯……我想應該差不多了吧。”
雨晨說完之后站起來,對著太陽升起的地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以這種方式迎接新的一天。我也跟著站起來,卻也因此感到有些頭暈目眩。我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雨晨,問道:“所以我們現在是該回去嗎?”
“你先別急。”雨晨的回答倒是挺果斷,“我們還有沒做的事呢~”
“誒?什么事啊?”我一頭霧水。
“我生日那天你不是送了我一瓶指甲油嘛?”雨晨將雙手背在身后,我低下頭,看到她的右腳腳尖微微踮起,腳趾來回鉆著細沙。
“那時候我本來想要你給當場涂上指甲油,但后來又反悔了,說要把機會留到以后來著。”
說到這里時,雨晨將手伸進褲子的口袋里,從中抽出了那支白色的盒子。
“我覺得現在就很合適,你說呢?”
她把指甲油放在手心,遞到我的身前。晨光照在盒子上,因塑料紙的反光而閃閃發亮。
“現在是沒問題啦,只是……”我從雨晨的手中接過指甲油,卻有些猶豫不決,“我從來都沒有過涂指甲油的經歷,不知道會把你的趾甲涂成什么樣子。”
但雨晨對此絲毫不在意,我話音未落,她已經再次坐到地上了。她向我抬起右腳,五根腳趾蜷縮后又舒張,大方地對我發出邀請。
“我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啦。”她的腳掌輕輕地拍打著地面,將沙灘敲出一個淺坑,“畢竟過程才是最重要的嘛~”
這句話讓我放下了僅有的心理包袱,于是我不再猶豫,席地而坐之后便拆去了包裝盒。那瓶指甲油在被密封半個多月后終于重見天日,明亮的天藍色和和午后的天空一樣清澈。
我用手掌托起雨晨的前腳掌。為了配合我的動作,雨晨也抬起了腳,只留腳后跟觸地作為支撐。
曾經把我征服了無數次的腳,現在就這樣安分地躺在我的手掌心,在經歷過大半個暑假的風吹日曬后,腳背明顯不如我第一次見到時那樣白皙,而在手掌所觸碰到的腳底,觸感并沒有多大變化:腳心處的足肉柔嫩得幾乎能夠讓手指陷進去,而在腳掌處又星星點點地分布著幾處粗糙的老繭。而在腳的最前端,那五顆腳趾則按部就班地排列在一起,就像是排著隊等待上車的幼兒園小朋友。
當我準備正式開始時,才發現由于只空出了右手,涂指甲油這件事變得非常不方便,便換了一個姿勢。我將整只腳重新放回沙地上,擰開瓶口抽出刷筆后,再用兩根手指挑起大姆趾,埋下頭認真地開始了“繪畫”。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為趾甲涂油,更何況還不是自己的趾甲,動作便顯得遲緩而生疏,筆尖在趾甲上方比劃了好久才貼了上去。
粉紅的趾甲被一點點染成天藍色,就像這座城市下午的天空。大腳趾的趾甲被涂完色后,我用手指捏了捏飽滿的腳趾趾腹,略微得意地欣賞一番之后,隨后便繼續去涂第二根腳趾。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后,我的動作也加快了許多,剩下的四根腳趾很快上完色,只是在涂小腳趾時,手指突然一陣抖動,一些指甲油被抹在了皮膚上。
我抬起頭,帶著一絲尷尬的笑看向雨晨,不過整個過程中她都在看著我,而不是自己的趾甲,所以對剛才我的疏忽并不知情,直到我們對視幾秒后,她才漸漸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我猜你搞砸了。” 雨晨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呃……我是不是應該說句抱歉啊?”雖然我知道雨晨不會在意,但還是給出了讓步的答復。
“道歉就不必啦。”說出前半句時,雨晨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短暫的停頓后,她突然高高地抬起左腿,在半空中懸停片刻,然后落在我的臉上。腳后跟遮住了我的視線,而腳心則和額頭貼在一起,腳趾不斷地做著抓取按壓的動作,沾在腳上的沙粒和皮膚摩擦,傳來稍縱即逝的刺痛。
“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給你一些像這樣的'懲罰'~”
玩笑開過之后,工作便繼續進行。雨晨收起右腳伸出左腳,我隨之開始新一輪的上色,有了前面五次的經驗作為支撐,這一只腳我涂得迅速而精確,沒過多久就完成了任務。與右腳稍有不同的是,雨晨左腳的腳踝上依然系著前天晚上買的海螺手鏈,那顆海螺現在正安靜地躺在柔嫩的腳背上。
涂完小腳趾后,雨晨兩只腳上的十根腳趾便全都被染成了天藍色。一年之前的暑假里,雨晨給我發的照片中的腳趾甲便是類似的顏色。
雨晨將雙腳并排放在一起,大方而得意地展示給我看。隨著早晨的太陽變得越來越明亮,趾甲開始反射出零碎的陽光,看上去如同星星點點的閃光。
片刻之后,雨晨準備把左腳收回,不過卻被我阻止了。我將手掌按在腳背上,力氣不大,但成功阻止了雨晨的動作。
“怎么了?”雨晨有些疑惑。
“再怎么說,這也算是我親手創造出的杰作吧,所以讓我多欣賞一會兒,沒問題吧?”我故作認真,仿佛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
“噗嗤——”
不過雨晨很顯然不覺得這有多嚴肅。笑過之后,她將腳向我這里移動了些許。
“看吧看吧,你愿意欣賞到什么時候,我就給你欣賞到什么時候~”
我伸出自己的雙手,用左手托住雨晨的左腳腳掌,右手像彈撥琴弦一樣掃過每一根腳趾,隨后將整只腳抬起一段高度,直到距離自己的臉足夠近,思索著下一步該以怎樣的方式得寸進尺。
“先提醒一下哈,我的腳上現在沾著不少沙子,所以口感可能不太好哦。”
雨晨的話提醒了我,但我又怎么可能放棄到手的機會?既然不方便舔舐、咀嚼,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埋下腦袋,花去幾秒鐘時間物色過位置后,親吻了雨晨的腳。我第一次親在腳背上,隨后又探出舌尖,抵在細膩的皮膚上一路向下,在路徑上留下一道唾液的痕跡,最后在她的大腳趾趾尖又親吻了一次。
當我的嘴唇貼在雨晨的腳上時,我能感受到她的身體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似乎是完全沒有預料到我會這么做,不過顫動很快就平息了。
整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多久,當我重新抬起頭時,雨晨揣著一臉欲迎還拒的表情,半張著嘴,想說什么卻又沒說。
“怎么?你連舔腳都能接受,為什么在被親的時候反而變得扭捏起來了?”我打趣般地問道。
“才沒……”
說到一半時,雨晨突然打算改口了,看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足控!”說出這句話時,雨晨有種微嗔薄怒的感覺,但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裝出來的。沒等我作出回復,她就已經忍不住先笑出來了。
她笑,我便也笑,早晨的海風吹散了我們不引人注目的笑聲。有幾只海鷗從不遠處的海面掠過,它們互相追逐著彼此,對于剛才在海灘上發生的故事,它們不經意間成為了少有的見證者。
根據先前的安排,今天我們并無外出活動的打算,從海邊回來以后,我和雨晨又躺回床上,將被日出中斷的睡眠繼續下去,卻沒想到這一覺就到了中午。為期三天的旅行中有將近一整天都無所事事,這看起來似乎有些奢侈,不過對于隨心所欲的我們而言倒是無所謂了。
這天唯一的小插曲發生在晚上。太陽落山以后,我和雨晨離開酒店覓食,最后在街邊挑選了一間家常菜館。吃到一半時,雨晨突發奇想地說想要喝酒。
“你認真的?”在這之前我還從未見過雨晨喝酒。
“都來海邊了,啤酒和海鮮都是必不可少的吧?”雨晨說完就離開座位,去柜臺旁的冷藏柜取酒,回來時,她的手里多了兩聽罐裝啤酒,罐子的體積比通常品牌要大不少。
“這么大的罐子,還拿兩罐,你真的喝得下嗎?”我有些驚訝。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喝啦~”兩罐酒中的一罐被推到我的面前,在餐桌對面,雨晨的眼中已經開始透露出期待了。
“為什么我也要一起喝啊!”我看了看面前的酒,又看了看雨晨,臉上的驚訝變成了疑惑與無奈。
“被你看著喝酒感覺有些別扭,還不如拉上你一起。”
“可我幾乎沒有喝過酒啊。”
之前我只在家庭聚餐中嘗過幾口啤酒,那種味道雖然不至于討厭,但也絕對談不上喜歡,更何況我對自己的酒量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我也沒怎么喝過啊,不過簡單嘗一嘗總沒事吧?”
雨晨拉開了易拉罐,淺淺地抿了一小口后,回味片刻后對我說:“還不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但我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一罐酒量這么大,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在喝完之后全身而退。我伸出的手懸停在半空中,手指已經接觸到易拉罐了,卻遲遲未能將它拿起。
“先試一試嘛,等到發現自己喝不了酒的時候再停手也不遲。”雨晨這一次喝了一大口,在她略做讓步的勸說下,我終于還是同意了。我打開易拉罐,稍作停頓后向口中倒入一些。
“怎么樣怎么樣?”還沒等我品出味道,雨晨已經迫不及待了。
雖然是啤酒,口感卻意外地有些柔和,酒精味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這讓我覺得喝完這一罐酒應該不是問題。于是,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雨晨。
“就說嘛,我的眼光肯定不會錯!”她看起來有些洋洋得意。
“這明明是你突發奇想的吧!”我毫不留情地一語道破。
沒過多久,我們便吃飽喝足了。兩罐啤酒被我和雨晨喝得精光,而在那時我并沒有感到酒精對自己有什么影響。回去的路上,我還在心里沾沾自喜:自己的酒量已經摸到成年人的門檻了吧?可惜沒過多久,這個想法就破滅了。
回到酒店之后不久,我漸漸感到眼皮有些打架,困意像潮水一般席卷全身,腦袋也隨之變得昏昏沉沉。我想當然地認為這是勞累了一天的結果,卻又想到自己今天幾乎沒什么活動,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那罐酒了。
我將自己的感受告訴雨晨,她聽了以后一下沒忍住笑:“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喝酒上頭還有延遲這回事。”
我本想忍住睡覺的欲望,等到十一點再回歸正常的作息時間,但到九點左右時,我的眼睛幾乎快睜不開了,還伴隨著隱約而沉悶的頭痛,我想自己大概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我果然還是喝不了酒……”我對雨晨小聲嘟囔著,又引起她的一陣笑聲。
在這之后我便我去到浴室,瞇著眼洗了澡,回來之后直接躺倒在床上。
“晚安。”對雨晨說完這一句后,我便閉上雙眼,在夜晚的生活剛開始時準備入睡。
即便困得不行了,睡著的路途也并不是一帆風順。微弱的頭痛一陣又一陣地襲來,雖然不劇烈,但已經足夠阻止我安心睡覺了。我在床上慢吞吞地翻來覆去,最后迷迷糊糊地平躺著,已經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了,不過離真正睡著還差一些。
就在這時,我似乎感到了有什么東西靠近我的嘴邊,柔軟而溫暖,上面還有幾個小家伙在微微翕動。
我以為自己已經在做夢了,不過即便在夢中,我也不會忘記那個東西是什么:它是雨晨的腳。
于是,幾乎是遵從著肌肉記憶,我張開嘴伸出舌頭,開始為雨晨舔舐腳掌。我依稀記得,孱弱的舌尖劃過腳底的肌膚,觸感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嬌嫩,就連原本有老繭的地方也不再粗糙了。淡淡的奶香,這是我嘗到的唯一一種味道,想必這是雨晨在洗完澡后被水和沐浴露浸潤得水嫩的腳。
我記不起更多的細節,只知道自己的舌尖大概是一點一點地品嘗過每一寸細膩的皮膚,像是劃過紙面的毛筆。雨晨把自己的腳固定在半空中,鼻尖傳來若隱若現的剮蹭感,大概是腳掌在瘙癢感中蜷縮的結果。
到后來,在雨晨的引導下,舌尖鉆入腳趾的縫隙。舌頭被兩根腳趾夾住,不算緊,但是想要掙脫也不是很容易,于是我變主動為被動,唯一的“武器”被雨晨征服。
我不記得上一次舔腳是什么時候,但當舌尖重新碰到柔軟的足肉時,熟悉的感覺就都回來了。朦朧之中,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勃起,但回想起前兩天的經歷,就算真的起性欲了,雨晨大概也不會給我想要的。
雨晨移動腳掌,像玩玩具一樣用腳趾夾著我的舌頭畫圈,到最后玩夠了松開時,我似乎又聽見了一陣窸窣的笑聲,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么樣子,不過舌頭耷拉在外面,看起來大概和被玩壞了差不多吧。
好在雨晨的腳就像安眠藥,細細品嘗過一遍之后,我沒過多久就真正睡著了。
這一晚我睡得不算安穩,十二點醒了一次,凌晨四點又醒了一次,每一次醒的時候都還能感到隱隱約約的頭痛,所以再次入睡并不容易。尤其是第二次醒時,我已經睡了將近七個小時,跟平時的作息相比算是睡飽了,但此時的雨晨和整座城市都還在夢中,我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從不遠處傳來。
我別無選擇,看了會兒手機之后只能試著繼續睡,一直到五點鐘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時才艱難地進入睡眠。
“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
這一句話像是從天邊傳來一般虛無縹緲,將我從徹夜無夢的睡眠中一點點拉回現實。當我還在似醒非醒的狀態時,突然感到有人正在用力搖晃我的身體,這才將我徹底喚醒了。
我睜開眼,看到一具穿著奇怪衣服的身體。與此同時,像是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上方傳來如釋重負的聲音:“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啊?”
我睡了很久……嗎?
我想起來了,昨晚因為喝酒上頭,我九點就睡了。至于現在……
現在是幾點啊?房間里已經亮堂堂,太陽肯定已經升起來了。啊對了,我記得今天應該是陰天來著,所以真正的時間大概只會比我想象的要更晚一些。
我一瞬間就不想繼續像這個問題了,便扭過頭,想看一看聲音的主人,結果卻先看到了被點亮的手機屏幕,屏幕上赫然顯示著10:04。
十點?
也就是說,我這一覺斷斷續續地睡了十三個小時。
我直接垂死病中驚坐起,像是裝了彈簧一樣瞬間在床上坐直。一陣短暫但清晰的疼痛從腦袋中閃過,讓我不禁皺了皺眉頭。我就這樣呆滯地坐了足足幾十秒,直到視線由模糊變得清晰,才逐漸想起來諸如我是誰我在哪里之類的問題。
這時我再看向雨晨,發現她已經雙手叉腰站在那里了。她用家長關照熊孩子的目光看著我,之前看到的奇怪衣服原來是一件深藍色的運動泳衣。
“你這是……”我瞇著眼睛,一臉狀況外的表情。
雨晨見我這副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我已經沒救了,“今天要去海邊玩,你忘了嗎?”
這我倒沒有忘記,是窗外的陰天提醒了我,不過我好奇的并不是這個。
“不是,我是說你為什么現在就把泳衣換上了,不至于是想要直接穿成這樣出門吧?”我問。
“噢,你問這個啊,我還以為你睡覺睡傻了呢。”雨晨似乎終于松了口氣,“把泳衣穿在最里面,到了海邊再把外套脫掉,這樣會方便一些,雖然說有點緊吧。”
說完之后,她張開雙臂,以不知從何學來的舞蹈姿勢轉了一圈,大概是想要展示給我看。
緊貼身體的彈性材料完美勾勒出雨晨的身體輪廓,呈現優美的S型曲線。我從未看過她游泳,卻已經能想象出她在水中自由穿梭的樣子了。
“快起床吧。”在原地站定之后,她說,“再等一等就要出發了。先去吃午飯,再去海邊。”
當我們最終站在人來人往的海灘上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即便是陰天,我依然能感到太陽正透過厚厚的云層將熱量投射在地面。
雨晨已經在更衣室換好了衣服,她穿著的運動泳衣在人群之中并不多見,但也不會顯得特立獨行。而我因為不會游泳,在當初整理行李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泳衣這回事。
“大海,我來嘍~”雨晨撂下這一句后便徑直向海邊跑去,而我則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小跑。
我在靠近大海的地方挑選了一片浪潮打不到的地方坐下,準備就在這里靜靜地看著雨晨。雨晨則一路都沒有停歇,她一路踏入海水中,并在一陣陣海浪中繼續前進,隨著海水越來越深,她的步伐也越來越艱難。她抓準時機,在下一個浪潮出現之前鉆入水中。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雨晨游泳,對她運動系少女身份的印象也隨之又補齊一部分。她就像一條自在的魚,在水中穿梭、跳躍。潛水區漸漸無法滿足她,便向著更深處游去,直到我幾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有時她在遠處的海域突然鉆入水中,隨后的一段時間便沒有了動靜,就在我開始感到擔心的時候,她又會恰到好處地在淺水區破開水面,打消我的擔憂。每到這時,她都會一邊浮在水面一邊向我招手,仿佛是在向我炫耀,而我也同樣招手作為回應。
我就這樣看了十幾分鐘,竟沒有覺得無聊。不過雨晨大概不這么認為,因為等我回過神來時,發現她正離我越來越近。
“你好歹也和海水親密接觸一下啊!好不容易來了躺海邊卻只是看著,豈不是虧大了?”她一邊向我走來一邊說,即便有海風拂過耳邊,聲音依然清晰可辨。
“但我不會游泳啊!而且我又沒穿泳衣,萬一弄濕了……”
還沒等我說完,雨晨就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她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直接拖著我朝著海水走去,我被迫吞下了后半句話。
“不用游泳,讓海水泡一泡就行!至于衣服嘛,弄濕了還可以再換一套,但誰知道你下次來是什么時候呢?”她說。
雨晨的力氣好大,幾乎要在手臂上攥出手印了。我跟在她身后,一時間放棄了所有反抗的想法。我看著她飄蕩在背后的長發,感覺這一幕似乎在漫畫里見過。
海水比我想象中的要涼一些。當浪潮帶來的海水第一次沖刷過腳掌時,涼爽的觸感瞬間與炎熱的空氣形成鮮明的對比,甚至讓我生起一陣激靈。
隨著我和雨晨不斷前進,海水的深度也在逐漸增加,沒過腳踝,沒過小腿,到后來海面直至膝蓋時,雨晨暫時停下了腳步。
“感覺如何?”她回過頭問我。
海風將幾縷發絲撩到她的臉頰旁,又因沾了海水而粘在其上,看起來凌亂,卻有種別樣的美感。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確實應該和海水親密接觸一下。”我向雨晨比了一個大拇指。
“這才對嘛~”
說完她放開我的手臂,表示接下來的路不再是她帶著我走,而是兩人一起走。
衣服褲子被打濕什么的已經無所謂了,再往前走,海面來到我的腰部,至此,整個下半身都浸泡在海水中。我感到來自頭頂的炎熱氣息正被一點點驅散,大概過不了多久就不會再感到燥熱了。
與此同時,海浪的力度也越來越大,打在身上就像一堵由棉花組成的墻,無形,但能切實感受到其阻力。
“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雨晨在這里又一次停下,“對于不會游泳的人來說,在這樣的水深中已經沒那么自在了吧?”
我還想試著再往前走一走,這是我想要給出的回答,與這個回答相應地,我也沒有停下腳步。
不過,在我開口說話之前,發生了些小小的意外。
我的下一步因踩到了某個很光滑的物體上而打滑了,大概是礁石什么的,恰好此時,一陣海浪拍打到我的身上,讓我一時間失去平衡,仰面倒在海水里。
在我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眼前的景象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我下意識地喘氣,于是一股咸澀的海水直沖鼻腔,又激起了咳嗽的非條件反射。嗆水的感覺真難受啊,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只會不斷咳嗽,然后不斷吸進更多的水。
我開始掙扎著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判斷哪里是地面哪里是海面了,手腳不斷亂抓,卻幾乎碰不到堅實的依靠。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知識,只需要半米深的水,就足夠讓一個人溺水,當時我還將信將疑,但現在我算是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證明這件事了。
突然,我感到有什么東西托住了我的后背,一股力量從那里傳來,將我硬生生從水中推出。
即便只被水淹沒了不到十秒,我卻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再次看到白色的天空時,已經感到刺眼了。接著我開始劇烈咳嗽,生理本能讓我不顧一切地要把吸入鼻腔中的海水咳出。當雙腳終于觸碰到地面時,我才終于開始從驚慌中緩過來。
被海水模糊的雙眼有些刺痛,在視線恢復的過程中,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于是我在上方看到了處在陰影中的雨晨。
雨晨怎么會在我的上面啊?
我又是怎么從水里出來的?
“你沒事吧?”
宕機的大腦努力運作,終于在片刻之后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么:是雨晨把我從水里撈出來的。
等等,如果是這樣,那我現在豈不是……正躺在雨晨的懷里?
我幾乎是像彈簧一樣突然站了起來,一臉尷尬地不知道看哪里好,不過雨晨看起來絲毫不在意。
“好吧,一看就知道你沒事。”她一邊幫我拍拍后背一邊說,“我就說嘛,這個深度對你來說已經很不友好了。”
“那就……回去吧。”在事實面前,我終于還是放棄了繼續前進的想法。
回到海灘上的我們開始沿著海岸線慢慢地散步。散步時雨晨總是讓我走在前面,她在我的身后,將每一步都踩進我的腳印中,所以來時的路上只剩下一串腳印了。在我們的身旁是同樣前來玩耍的游客們,與在水中相比,來自于他們的嬉笑聲更清晰,也更吵鬧。
走到一處相比之下游客沒那么多的地方時,我們席地而坐,算是在歡愉之后的休息了。
在我的身旁有一個貝殼,不知道是哪位游客粗心丟掉的紀念品,還是來自大海的饋贈。我將它撿起來,把天空當做背景板細細觀察,發現它有著和天空一樣的白色,與幾處棕色的斑點。
雨晨在欣賞過后,把它輕輕地攥在手心,像是在護著自己心愛的東西。
“我們要把它帶回去嗎?”她問。
“你喜歡的話就帶吧,就當做在海邊的第二個紀念品。”我說著看了一眼雨晨的腳踝,發現她并沒有戴著那串海螺,大概是擔心在游泳的時候弄丟了。
她撅起嘴,攤開手掌又盯著貝殼看了片刻,似乎在為某件事猶豫不決。最后,她做出了與自己的愿望不一致的事:將這枚貝殼扔回海里。小巧的貝殼在水面濺起微不足道的水花之后,便不見了蹤影。
“你不是挺喜歡它的嘛?”我有些疑惑。
“總感覺還是讓它回家好一些。”
雨晨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沙子,然后站起來向我伸出手:“我們再去走一段吧,這一次就沿著原路返回好了~”
不知為何,在海邊的這段時間總是過得異常快,以至于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到四點了,沾在身上的海水被風蒸發,甚至連濕透的衣服也干了,留下的鹽分帶來的感覺并不舒服,于是我和雨晨提議,說今天的旅途就到此為止吧。
雨晨說好,不過她想要再回一趟海里,好記住在海中穿梭的感覺。于是我坐在岸邊,像剛開始那樣看著雨晨在水中翻飛的身影。
在離開海灘前,我和雨晨站在一起,最后一次眺望了這一望無際的景象,不僅是對這片大海的告別,更是為了這座城市中最后一段旅途的儀式感。

這一晚的晚餐我們去吃了海鮮燒烤。吸取了昨晚的教訓之后,我和雨晨再也沒有對酒產生什么想法。不過在點餐的最后,雨晨突然說要再買三顆烤生蠔。
“你還喜歡吃生蠔嗎?”我有些好奇。
“這是給你點的哦~”
雨晨久違地露出那種神秘笑容,我突然意識到這樣的表情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了。
“我?為什么啊?”好奇變為疑惑。
但雨晨對我的疑惑不予理睬,只有笑容依然掛在臉上。
晚上九點,我照常走進浴室,打開淋浴噴頭開始洗澡。由于下午身體浸泡過海水,再加上出了不少汗,我便用了更多的時間清洗身體。經過三天的生活,我已經漸漸地習慣了這間高檔浴室的使用方法了,不過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才想起來這是我和雨晨旅途的最后一天,我們明天下午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要結束了啊……”溫暖的水流澆在我的頭發上,我輕聲自言自語。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不論如何,旅途留下的記憶都是豐富多彩的。逛街、參觀展覽、爬山、看日出、在海邊玩耍,當我閉上眼時,每一件在這座城市和雨晨做過的事都開始在腦海中放映。
總之,這是一段令人難忘的旅行,雨晨一定也這樣認為。
不過當我回憶起旅程間隙的一些細節時,卻又發現似乎少了些什么。我想起第一天下午雨晨從我嘴邊收回的汗足,想起第二天晚上剮蹭著我的乳尖、愛撫著我的陰莖的腳趾。雖然說被雨晨足交并不在我最開始的旅途任務清單上,但她這些看似有意的行為又讓我有一種很曖昧的感覺,仿佛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我這一次,又或者……像獵手一樣,一邊挑釁著我,一邊等待一個合適的出手時機。
奇思妙想之際,我的視線偶然瞥見安裝在浴室角落的那只雙人浴缸,于是,又有一些回憶被勾出:兩天前的現在,雨晨問過我想不想要兩個人一起洗澡,雖然那是一句玩笑,不過如果能成真的話,這座浴缸大概會是個不錯的工具吧。
如果,我說如果,這種事真的發生了,雨晨又會對我做些什么呢?根據這兩天的言行,她大概不會甘于只讓坦誠相待的兩人坐在那里泡上半個小時澡吧?她是會溫柔地用腳撫摸過我的身體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還是會變回那個小惡魔雨晨,不留情面地把我榨干,又或者說……
想到這里,我的下半身已經明顯有了抬頭的跡象,于是我用手猛地搓了搓臉頰,打斷了自己充滿黃色廢料的意淫。
“這樣的事肯定不會發生的,畢竟……”
正當我用這樣的想法慰藉自己時,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為什么現在會有人進來?!
按理來說,會在現在走進浴室的,要不就是雨晨,要不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我沒有戴眼鏡,往門的方向看去時只能辨認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一時間我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只能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襠部。
“這么害羞干嘛?”熟悉的聲音讓我終于確定了人影的身份。伴隨著這句話,雨晨向我走來。人影變得越來越清晰,我發現她沒有穿衣服,只是用浴巾裹住了身體。最后,她站定在淋浴間的前方。
“你一句話都不說就突然闖進來,我不害羞才怪吧!”還未搞清楚狀況的我抗議道。
“噢,是這樣嘛?”雨晨伸出雙手,對著我在胸前作出合十的動作,“那我向你道個歉。”
“沒事。”我小聲嘟噥著回應。
不過疑惑還未得到解答,雨晨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進浴室?就在幾十秒前,我還在想象和雨晨一起洗澡的場景,這未免也太巧了吧?該不會真的是……
正當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想法從垃圾桶里撿回來時,雨晨已經主動出擊了。
“你洗完澡了嗎?”她問。
我大概能猜到雨晨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看她的眼神,她也的確在等待我的回答,于是我說:“馬上洗完。”
“那正好,”雨晨說著將雙手伸到背后,似乎在那里操作著些什么,“你就留在這里,陪我一起洗澡吧~”
“誒?”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我的反應還是遲鈍了片刻,“可是……”
“別可是啦,快來吧!”
話音未落,包裹在雨晨身體上的白色浴巾卻先一步滑落了,原來剛才雨晨在做這個。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雨晨的裸體,但我對此并不驚訝,畢竟和我們曾經做過的各種事相比,坦誠相待真的算不上什么。作為運動系女生,雨晨的身體線條勻稱且優美,腹部看上去結實而緊致,像被壓緊的彈簧一樣蘊藏著力量。腹部上方是那對不算大但飽滿的乳房,以及紅豆般的乳尖和粉紅的乳暈,下方則是已經被我大快朵頤過的私處。
就算被我直勾勾地盯著,雨晨也幾乎沒有扭扭捏捏的反應,而是若無其事地做著安排,而她的安排內容正與我之前的想法一點點地重合。
“既然你淋浴已經洗得差不多了,那就換我繼續吧。”雨晨說著指向那座雙人浴缸,“我覺得你可以把浴缸放滿水后,自己先躺進去,我洗完淋浴之后也會來的。我一直想試一試高檔酒店的浴缸呢!”
我于是乖乖地走到浴缸旁,開始注水。能容下兩個人的浴缸光放水就要花一段時間,我坐在浴缸的邊沿上,一邊等待一邊看著正在洗澡的雨晨。淋浴間玻璃的身體部分做了模糊化處理,只能看到膝蓋以下的部分,不過這就足夠了。
十五分鐘后,雨晨洗完了淋浴,而我已經在浴缸中泡過十分鐘了。從淋浴間走出來時,雨晨的全身都還掛著水珠,她看著躺在缸中的我,問了句:“舒服嗎?”
我點點頭,然后補充了一句:“我以前還從來沒有在浴缸里泡過澡呢。”
“那我也得趕緊來體驗一下啦!”
雨晨走到浴缸邊,卻沒有立刻進來,而是雙手叉腰,似乎在盤算著些什么。
“你能往前坐一點嗎?”片刻之后,她問我,“給我留一個位置就行。”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里不是有位置嘛?”我指著自己身旁的那一片空位,雙人浴缸里的兩個位置是并排的。
雨晨不說話了。我抬起頭和她對視,看到她那熟悉的笑容,于是立馬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一切盡在不言中,想要體驗浴缸什么的都只是借口罷了。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夢想實現得最快的一次,我心想。
我按雨晨所說向前移動了些許,在身后留下一人的空間。幾乎是與此同時,雨晨已經迫不及待地跨進了浴缸,她扶著我的肩慢慢坐下,在浴缸中的水面激起一陣浪花。當雨晨最終坐穩時,我無法看到她的臉,只能看到兩條腿叉開在我的身體兩側,那對乳房大概是正貼在我的后背上。
“我們保持著這種姿勢的時候,你就像一個小孩子呢~”雨晨調侃道。
從視覺上看,我整個人都靠在雨晨懷里,真的像一個乖巧的孩子,而她也根本不打算給我任何機會,在我準備矢口否認之前,她就已經用行動堵上了我的嘴。
雙手分別穿過我的腋下,手指在胸口摸索過一陣后找到那兩顆小豆豆,拇指和無名指輕輕地掐住根部,食指指尖則開始細細地磨起乳尖。
又是熟悉的過電感,酥酥麻麻的,直沖腦門。由于手指比腳趾要柔軟一些,帶來的刺激不如前天晚上那般強烈,但對我,或者對我的下半身來說已經足夠了。
淹沒在水中的陰莖開始漸漸膨脹,向著水面進發,就像是等待著破土而出的種子。
雨晨一點也不著急,她將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低下頭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陰莖,手上的動作時緩時急,但從未真正停下。
“舒服嗎?”她湊到我的耳邊,聲音底到幾乎只剩氣息。
我沉浸在享受之中,不想要說話,于是便點點頭。
“在這次旅行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乳頭居然這么敏感,看來以后又能多一種玩法了呢~”
伴隨著這句話,雨晨的食指突然立了起來,指甲剮蹭過乳尖,產生的刺痛感轉化成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我的身體一個機靈,感到又有一大股血液沖進下半身。
“你知道嗎,現在的你臉很紅哦。”
我又一次點頭。
是的,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臉和身體正在變得滾燙,以至于連恒溫的洗澡水都顯得有些涼。這其中有一半是由于雨晨的乳首責刺激,另一半則是源于雨晨本身。
從突然闖進浴室開始,雨晨始終在以一種征服者的姿態支配著我,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服從。在戀愛開始八個月后,她終于又一次展現出了一年前的那種強勢,仿佛在宣誓著自己的主權。而我向來都自認為是被征服的對象,于是這場游戲便兩情相悅地繼續下去了。
兩分鐘后,陰莖勃起到完全形態,龜頭頂出了水面,掛在鈴口處的不知是水珠還是黏液。雨晨一臉滿意地欣賞了片刻,隨后右手放開乳頭,順著大腿內側一點點攀上了整根陰莖。
幾根手指如藤蔓一般纏繞著莖身,食指則一路向上直達龜頭。有一部分包皮還裹在龜頭底端,從兩者之間的縫隙中伸入,指尖恰好能碰到冠狀溝,它在那里輕輕攪動,毫無保留地刺激著一整片敏感地帶。
不知為何,此時的陰莖變得異常敏感,雨晨的這一動作放在從前頂多算是前戲,但是在今天,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劇烈快感,我幾乎舒服得直不起腰了。而每一次止不住彎腰時,雨晨都會用左手將我的身體強行掰直。
“反應這么激烈,你不會已經要忍不住了吧?”
比起調侃或嘲笑,這句話中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大概是雨晨自己也沒想到現在的我是如此脆弱。
“抱歉……”
“倒也不用道歉,不過我也得臨時改變一下計劃,如果你在我用腳之前就射出來,那就虧大了吧。”
雨晨將食指從包皮中抽出,轉而用整個手掌握住陰莖。一開始只是稍許上下揉搓著,若即若離的觸感讓我再次感到飄飄欲仙。突然,五根手指毫無征兆地一起用力,攥著莖身猛地往根部一拉,像是給槍支上膛一樣,把龜頭從包皮之中剝出。
“啊……!”
伴隨著尿道被壓迫的快感,我的身體一陣顫抖,喉嚨中激起一陣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柔弱的女孩子。
接著,兩只腳從腿下抽出,在水中試探般地靠近我的襠部。當它們在陰莖兩側匯合時,便標志著前戲結束,正戲開始了。
伴隨著雙腳的合攏,陰莖被夾在腳底之間。雨晨的腳不算大,但也足夠將我的陰莖包裹其中了,從根部到鈴口,整個表面都與腳底的嫩肉貼合在一起。幾處老繭早已被水泡軟,不會再有摩擦帶來的尖銳刺激,只剩下輕飄飄的觸感。
雨晨操縱腳趾,依次輕輕按壓過龜頭,像是在安撫狂躁的野獸,又像是在喚醒沉睡的嬰兒,讓被過度的快感“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我暫時放松下來。與此對應,雨晨的雙手環住我的腰部并扣緊,將我鎖在了她的懷里,不用些力氣甚至都難以掙脫。
“既然你現在這么敏感,那我就盡量溫柔點好了。”
腳上的動作開始了。腳底夾著陰莖前后移動,力度恰到好處,正如雨晨所說的那般溫柔。只不過,當陰莖被腳掌完全吞沒并來回咀嚼時,莖身、龜頭、冠狀溝、包皮系帶、鈴口,每一個角落都平等地接受著足肉的洗禮,帶來的快感只增不減。
與之前相比,這一次足交幾乎沒有什么技巧可言,雨晨只是時不時調整一下節奏,雙腳時而一起擼動,時而交替揉搓。至于她為什么選擇這樣做……
“我說,要是我用上一點腳法的話,你會不會舒服到大腦都被燒壞掉啊?”她甚至有和我開玩笑的閑工夫。
“我……”
我已經變得喘息連連,連思維都有些遲鈍。我當然想要再舒服一些,但在“想要”這兩個字說出口前,雨晨卻不給機會地打斷了我。
“還是算了吧,萬一到時候你變成笨蛋劉宇了怎么辦?”
雨晨一直都不緊不慢,動作輕而緩,大概是清楚射精是遲早的事,所以并不著急。快感不斷積累,沖動也在一點點逼近,我不由自主地開始繃緊身體,等待著最后時刻的到來。
射精的前一刻,我的喘息已經幾乎出聲了。這一切都被雨晨看在眼里,她再一次湊到我的耳邊,對我說:“快要去了吧?”
“是……的……”我咬著牙擠出這兩個字。
“那就來吧。”
在我的胯下,雨晨的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改變姿勢,左腳作為支架,勉強將陰莖卡在腳趾之間,而右腳大姆趾則開始龜頭處來回拂動,動作輕盈到幾乎沒有感覺,但卻恰好能將堆積已久的快感鎖在那個水平。
與此同時,雙手放開我的腰部,重新回到兩處乳尖,手指開始有些力度地捏起發硬的乳頭。對我來說,這是完全陌生的感覺,但舒爽的感覺卻讓我無法拒絕。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雨晨的手指每捏一次,已經上膛的精液就在尿道中前進一點距離,直到最后卡在鈴口的臨界點。此時,任何一點身體上的刺激都能讓我無法控制地噴出精液。
而雨晨則選擇了我最意想不到的一種。
在我眼神迷離、注意力渙散時,她猛地對著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一陣激靈過后,在全身肌肉收縮時,第一發精液被泵入水中,隨后就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一股又一股精液從鈴口流出,身體的顫抖也止不住了。
雨晨的腳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力度,仿佛不是在榨取,而是單純地在引導我射精。也是因此,這一次并沒有爆炸性的、讓我舒服到失神的快感,只有持續不斷的舒爽。到后來,她也早早地停止了腳上的動作,我只能靠自己將殘留在尿道中的精液擠出。
“感覺如何?”雨晨松開乳尖,雙手垂放到我的大腿上。
“很舒服,是和從前不一樣的舒服。”從射精的余韻中緩過來后,我終于開始恢復思考的能力,不過也正是因此,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于是我將這個想法告訴了雨晨:
“只是……我似乎還沒有滿足。”
現在想來這倒也正常,那時的我本身就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爽快地射精了,再加上雨晨給我的足交又是如此“敷衍”,僅僅射一次又怎么能滿足我積攢已久的欲望?
“所以,能不能再來一次?”
聽完之后,雨晨看起來也不驚訝,仿佛她猜到了我會這么說。她沒有立刻給我回答,而是伸出右手,用食指指腹走馬觀花地抹過龜頭的底部。
“不合適吧?”她到這時才說話,但答案卻有些不盡我意。
似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說完之后,雨晨收起雙腿,在浴缸中站起來,又從浴缸里離開。她裸著身子站在外面,仿佛在宣告今晚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啊,既然你不想,那就……”我有些失望地說
“我們好不容易來到這里,難道就不應該做些更有趣的事嗎?”
“誒?”
這句話有些意義不明,但在我扭過頭看向雨晨的過程中,目光無意間掠過她的私處,而就在這一時刻,我看到有一滴液體正從蜜裂中滴下。我意識到這滴液體不是普通的水珠,因為它在滴下時拉出了一道粘稠的絲線。
一瞬間,我明白了雨晨想做的事。而當我最后抬起頭時,發現此時雨晨的臉比我還要紅。

“這里摸上去感覺鼓鼓囊囊的,怪不得你沒有滿足呢。”
雨晨的腳尖抵住我的陰囊,腳趾扭動著,將其中的兩顆蛋蛋按壓得四處滑動,仿佛是在催促它們生產出更多的精液。
此時此刻,我已經和雨晨一起坐在了她的床上。從浴室里出來后,我們各自擦干了身體,但十分默契地都沒有穿衣服,雨晨甚至沒有吹頭發,濕漉漉的長發直接耷拉在她的兩側肩膀。
我岔開腿坐在床頭,而這一次雨晨去到我的對面,我終于能看到她的表情了。在模糊的燈光下,她裸露的身體看起來更加勻稱優美、潔白無瑕,仿佛神圣不可侵犯。然而,當她用腳玩弄著我的下體時,我又能看到那兩片粉嫩的花瓣上沾著薄薄的一層黏液,在燈光下偶爾閃爍。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無時不刻地提醒著我接下來將要發生什么。
即便從前在本子里看過很多次,但一想起自己馬上就要將那些動作在現實里復刻一次,我就感到有些害羞,連臉頰都有些微微發熱。
但雨晨卻像無事發生一樣,她一臉自在,依然在用腳趾撥弄著我的胯下,就像在擺弄玩具一樣自然。
有一瞬間我感到有些恍惚,感覺我和雨晨之間從單方面的足交到兩人的交合只是一念之差,甚至還有過逃避的想法,當然我心里也清楚,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與其在這里畏畏縮縮,還不如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好好享受。
“你看起來怎么這么緊張啊?”我的心理活動被雨晨摸得一清二楚,好在這一點我也早就習慣了。
“呃……畢竟是第一次嘛。”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沒關系,我也是第一次。”這一句回答顯得輕描淡寫,沒有任何說服力,讓我開始放松下來的反而是雨晨的下一句:
“咱們也歇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再把小劉宇叫醒了吧?”她用腳趾指著我那并沒有完全耷拉下去的陰莖。
還沒等我同意,她就已經自顧自地開始了行動。兩腳腳尖貼在一起,將陰莖套在腳趾根部形成的足穴中,再向下移動,溫柔地褪去包皮,露出其中被清洗得干干凈凈的果實。
用大腳趾勾起陰莖,將它緩緩抬起,最后翻了個面,貼到我的腹部,此時的趾尖不偏不倚,正好按在包皮系帶上。隨后,雨晨操控自己的腳開始抖動,幅度劇烈而綿密,通過腳趾切切實實地傳遞到陰莖上,讓它也隨之一起顫抖。我知道這叫電氣按摩。
我本來就沒有射夠,所以幾乎不存在賢者時間,被這么一刺激,全身的血液又開始匯聚。雨晨的腳就像一根振動棒,持續不斷地與陰莖共振著。快感雖然不如自慰或者足交那樣劇烈,但也依然舒服得讓我欲罷不能,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我將雙手撐在床上,享受著這份常人無法帶來的服務。
持續的按摩催生出來幾滴前液,它們剛從鈴口流出就沾到了腳趾上,伴隨著趾尖的動作發出淫靡的水聲。
幾乎與此同時,在雨晨下半身,我看到有一滴同樣的透明黏液從那道蜜裂中滲出,順著身體的輪廓向下流淌,原來舒服不只有我。
不過,只有我一個人在被服侍,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呀?
我坐直身子,讓自己的手正好能夠到那里,在雨晨說話之前,我的手指就已經向那里探去。
“喂!你倒是坐好啊,不然我怎么……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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