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anweige 發表於 2021-1-9 20:05:02

《精品》工宣隊的黑布鞋

六年前結婚后,我就發現了公公的原味嗜好,后來我知道這樣的男人蠻多的,也就默認了。前幾天發現了他老也寫日志,其中的“她”多數是指我,有一些我看不懂,可能是他想象的吧。
以前我就與他溝通過這事,前幾天我就又敞開心扉問他是怎么愛上“原味”的,他大致講了自己的經歷。
原來我家的公公從小生活在京城,19歲剛工作后就被選到了“工宣隊”(后來上了工農兵大學),他們在一位叫山丹的女隊長帶領下,30多個男女青年每天排練節目。當時“工宣隊”隊長的政治地位很高,人們都很怕她,公公當時性格內向,膽小怕事,但是這類人一般都蠻聰明的。
       他當時只在電影里看到太太們、女特務們穿高跟鞋,他的偶像是《日出》里的陳白露。當時正逢文革時期,社會上不讓穿什么高跟皮鞋,就這也耽誤不了他戀鞋的愛好。
   在“工宣隊”里,男隊員穿綠色解放球鞋,女隊員穿老北京特產的黑緞方口布鞋,他每天總盯著人家女隊員的腳下的白棉襪黑布鞋, 尤其山丹長的漂亮高挑,腳下的“紅葉”布鞋還有三厘米的跟,在他心目中成為了圣物。
   一次他被晚上留下值班,隊員們把排練節目的鞋子換下都回家了,這機會就來了,他把女隊員的鞋子聞遍了,還是隊長山丹那雙39的黑布鞋最幽香,最后他鍛煉的通過聞鞋都知道鞋的主人是誰,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哦。他說女人越漂亮穿過的鞋子越香,奇怪不知為什么?
      后來他還主動申請給隊員們洗排練的鞋子,為得就是能“品味”她們的鞋子,從此黑布鞋駐扎在了他的心里,他還保存著雙“雙鷗”牌黑布鞋,說是婆婆穿過的。
   再給大家看看他老在日志里的高論,不是姐能寫出的:“莫輕看了女布鞋,古時候,把文人墨客迷惑得五迷三道、妓鞋行酒,金瓶梅中亦有男人把心愛女人的布鞋藏匿偷聞的描寫,小說文藝作品中關于女人繡花鞋的描寫,本就不少。響鼓不用重捶,你們想想,它為什么不寫女人的一方手帕、一件褻衣、一雙手套,蓋因女鞋攜帶的奧妙信息太多,非蕓蕓眾生泛泛之人輕易能領略的,那時候,焉有皮鞋乎?。一般市售的紅塑料底兒、橫帶兒、黑色平絨的女布鞋,似乎不行,它還不夠別致,會委屈了美麗女樓主的嬌嫩玉足。鞋面上繡花與否其實不重要,即使有繡花圖案,亦不可太俗艷,倘若圖案不雅,寧可不要,切切。其實挑選一雙適合樓主美足的繡花布鞋并不容易,與美麗女性的芳容衣飾風度氣質都要相得益彰,一個女性天生麗質固然幸福,然不善于在打扮中昭示自己的玉體之美氣質之雅,實在是焚琴煮鶴極煞風景的,讓人扼腕嘆息。”
   “榮幸之至啊,兒媳每天把我送的黑布鞋當做拖鞋穿。居家之內需要一雙可人的布鞋,我承認,我自己的經歷中,那雙黑色的船兒形布鞋在我心里份量太重,它在我心里深深扎了根兒。可能是時代使然,如今人們的生活變化太大了,時過境遷,那個時代人們認為美的事物,現在未必美,更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之故,一雙極其普通的女人布鞋,讓我為此傾注了太多心血。可是我仍然覺得布鞋自有它的一份不可替代之美,至少它應該可以和高跟拖鞋并存。如果說高跟鞋、高跟拖鞋展示的是一種現代的、張揚的、妖冶的,甚至具有侵略性、蠻不講理的一種美,那么女布鞋則是低調的、含蓄的、婉約的、嬌羞的、恬靜的、潤物細無聲一樣的美,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它更能惹人愛憐,是一種經得起回味、咀嚼的美。誰說過去那個時代的美不能打動人?美麗女孩兒穿著藍陰丹士林的旗袍,白色長襪,橫帶兒的黑色布鞋,照舊是我心中一個綺麗的夢:輕輕捧著她的腳,柔柔地解開鞋袢兒,把臉緊緊貼在她白色棉襪的腳底兒,深深地吸一口,啊,醉了!有了這一刻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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